欠你这瓣蒜(23)

“等一下!”颂琴没想太多,一把拽住她。

小秀不耐烦的瞪她:“有完没完?你喝了八杯咖啡有的是精神头,但我可是累了一天了,想早点回去睡觉!”

她说得没错,素净的脸上神色疲惫,一双眼睛眯眯的几乎睁不开,颂琴马上觉得内疚,犹豫不绝的望望楼梯,等她回过头时这样说道:“我还是不去打扰球球姐了,我们一起走吧。”

对颂琴一时一个主意小秀没发表任何意见,两人便出了咖啡馆,看似瘦弱的小秀轻而易举的拉下铁门,利落的上锁,末了拽了拽确认锁严实了,掖紧衣领说:“好了,走吧。”

颂琴虽然人跟着走了,可走的是一步三回头,二楼的一扇窗户里透出一丝灯光,在周围一片的黢黑当中感觉特别的孤寂,不晓得灯光下的人的心情是否同样孤单?

拐角的路口停着一辆黑色的SUV,借助微弱的路灯依稀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况颉,敞开的天窗上冒出的烟雾瞬间被风吹散,一点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模模糊糊映出一张男性深邃的面庞。

小秀权当没看见,踩着高跟鞋得得得的走过去,颂琴又开始担心,步子磨磨叽叽的挪,有好几次她差点想停下来敲他的车窗,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理智告诉她,问了也白问,凭他们之间曾经草草的一面之缘,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再说他也许只是坐在这里抽根烟,抽完了也就走人了,其实没什么事,万一被她一搅合节外生枝怎么办?

于是她琢磨了半晌,咬了咬唇抱紧手里的包,急急忙忙向前面越走越远的小秀追去,快挨近的时候隐约听见小秀骂了一句三字经,然后发出一声深深长长的叹息。

事态的发展一点没超出小秀的猜想,一连几天况颉依然故我的在“罗马春天”插大葱,每次都呆到全体人员集合送客才闪人,惟一值得庆幸的是颂琴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次次都到场友情客串急着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不然她非烦死不可。

周五的晚上人潮突然大量涌入,小秀忙得连轴转,里里外外那是又当爹又当妈——这边必须亲自招待的老主顾还没点完菜,那边催着要结账;一桌带着小孩的顾客把汤撒了一地,孩子烫到了放声哇啦哇啦的鬼哭狼嚎,赶紧的又是逗孩子开心又张罗换新菜;放映机突然故障出不了画面,一时间不晓得找谁来修理,她差点没把机子直接TF;服务生收了一张假钞,没说她两句居然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出去;水吧出品的咖啡被投诉味道淡,她亲自煮了一杯巴巴的给人赔礼道歉……人道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才多大的功夫啊,她感觉自己都TMD枯荣N回了!

小秀愤恨的一甩手上的抹布,大步流星冲上“黄土高坡”,无视“大葱”诧异的目光,一屁股坐下。

“你这次回来不是说开画展的么?丫你不去捣腾你那油彩画布老上我这儿干嘛?!”

况颉悠悠看着她,表情平静得像无风无浪的湖面:“来你这儿当然是吃饭消费。”

“放屁!要不是没空地儿,你恐怕早支张床住下了。”小秀吹开遮到眼前的头发,气呼呼的说,“你至于这么没日没夜的么?你知不知道你一出现某人就给我闹失踪?这一到饭点上,我一人干两人的活儿都快抽过去了,你缺德不缺德啊?”

况颉好整以暇的回视她,不急不躁,不痛不痒,淡道:“如果你有什么要抱怨的好像应该去找闹失踪的人,而不是我吧?”

况颉的话听在耳里真TMD添堵,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不说好像反倒怪她诬赖了他的清白,小秀眉心顿时挤着了一“川”字,怒道:“嘿,我说况颉,好歹咱们也认识十来年了,称不上‘故知’最起码也混了一脸熟,做人可不带你这样的啊。”

“请问你希望我怎么样?给你一个良性建议,与其跑来找我撒火,不如去找你的合伙人,餐厅她也有份,让她和你一同分担实际困难,这个办法更行之有效。”况颉悠闲的换了一个坐姿,点点桌上空了的杯子说:“噢,不麻烦的话这里咖啡续杯,谢谢。”

“喂,姓况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大葱似的成天杵这儿不肯挪窝儿,不就想空手套白狼把球球逼出来么?扮情圣、装深沉、搏同情,唬谁呢?你早干嘛去了?你不知道如今这世道全变了吗?羊圈里的羊都成精了,你呀省省甭费那劲儿了,留着办画展吧。”

本来她是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的,主要是对方的态度问题,但凡他有一滴滴悔意,她脾气发一发也就过去了,可他偏不,摆明跟你对着干,你爱咋咋滴,把她对他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最后一丝好感消磨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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