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这瓣蒜(35)

况颉心情大为好转,偷空频频斜睨她,眼角眉梢含满笑意,赞叹道:“乖乖巧巧的呆着多好。”

“况颉你个混账王八蛋!放开我,赶紧放开我!你耳背聋啦?放开我,听到没有?”球球彻底爆发了,野猫一样撒泼,要不是中间隔着排挡,她真想一脚给他踹过去。

他嘻嘻哈哈的警告:“喂,我开车呢,动静别那么大。”

球球披散的长发滑过肩头扫在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上,犹如羽毛不经意骚动他的心,他钳握起她的手,俯首无限眷恋的吻了吻。

如遭雷击球球大震,脑袋一片空白,指尖上感受着来自他嘴唇细腻的触感,暖暖的柔柔的,须臾她倒抽一口气死命把手扳过来,这个无赖!

“嗷……”

况颉飞快的甩开她,手背上显出一排清晰的牙印,球球“呸呸”了两声,靠回椅背,打开包拿出湿纸巾先是狠狠的擦嘴,接着又狠狠的擦手,仿佛刚刚被世纪绝症病毒污染过。

况颉一阵火大,方向盘一打,车子歪出车道刹停在路边,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向球球,她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眼前一黑,嫣红的唇片顷刻惨遭吞噬……

“嗯,唔……”

暌违已久的甘霖几乎使他陷入疯狂,不禁用力吮吸,勇猛掠夺,抵死索取,呼吸、脉搏、心跳统统脱轨,失去控制的鼓噪着,车厢里的温度陡然提升,喷薄蒸腾的男性张狂霸气,逐一湮灭柔然娇软的反抗。

球球的眼睛瞠得大大的,黑钻般的瞳孔倒映出他痴迷渴切的脸,他下巴点点青涩的胡渣扎得她生疼,唇齿间全是他的味道,跋扈的、蛮横的、狂野的——换琼瑶奶奶的话那排比句能写出一大篇——但,她不再是青春期情窦初开、爱做梦爱幻想的少女,如果走正常人路线她的孩子估计大到漫山遍野撒丫子疯跑,撵都撵不上了。

况颉意犹未尽的撤离开,额抵着额急促的喘息,粗糙的手指细细描画着她颀长的颈线,沙哑出声:“球球……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停止折磨,到我身边来吧……”

漂泊半生,历经沧桑的男人疲累不堪,他贪恋往昔爱侣的甜蜜,他想安定了,哪里不去了,什么不求了,曾经的野心勃勃顺从匍匐在她脚下,抛弃尊严乞讨施舍亦无妨。

可是……呵~没错,这个“可是”不得忽略,很多东西失去了,想再找回来没那么容易,这个时代不流行“浪子回头金不换”,标榜“好马不吃回头草”,人比不过畜生有骨气,别说人面不知何处去,就连桃花都不再笑春风了。

“哈哈哈哈哈……”

去日苦多

“你笑什么?”况颉看着握在掌中开怀大笑的小女人,他可没自负到认为自己的吻有这么大的威力,能给人带来欢乐、纾解压力的功效。

球球无法遏制的狂笑,笑着笑着还岔了气咳起来,呛得眼角喷泪,被他吻肿的唇合都合不拢,况颉挫败,翻坐回驾座上,抽出纸巾递给她,球球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老实不客气的用力擤了一把鼻涕,擦去眼泪,但是仍是笑不停。

球球的反应,况颉只觉得心底发毛,突然想到有首歌这样唱过: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上锁的躯壳……

况颉沉默的重新发动车子上路,窗外风景迅速抽换,他麻木的看着前方,麻木的操控着方向盘、踩油门、换档,直到刺耳的笑声逐渐消退,车厢里静谧得空气仿佛凝固,令人窒息。

展览馆。

球球瞟了眼墙上挂着金字招牌,原来他带她来看他的画展。最近在报章杂志上狂轰滥炸、铺天盖地的宣传,电视台收视率极高的知性类谈话节目屡次提及——旅法油画大师况颉归国首度作品展。

有了他明星般的效应加持,一向门可罗雀的展览馆被炒得瞬间沸腾,誉为所谓艺术爱好者的“朝圣地”。

哈,况颉果然实现了他多年前的愿望,他膨胀的野心终于圆满达成,那她要不要撒花、放炮,额首欢庆?

况颉依然一身颓废的打扮,样子颇为低调,走在人群中平凡得犹如路人甲,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显出很大的差距。回国一个多月来,没有抛头露面接受任何访问,饥渴的媒体只好从他助理和经纪人那里挖掘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刊登撑版面,大幅大幅他的照片掩盖掉文字的匮乏,照样引来社会各界对他兴致勃勃的猜测、讨论,歌颂他在国际上勇夺诸项大奖为国争光的丰功伟绩,当然更多人特别是女人,则注重他英俊的外表和神秘莫测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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