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的脖颈，吞咽声清晰，突出的喉结滚着，他漆黑湿润的眼眸半阖，还是直勾勾盯着她。

徐且谧心跳猛然加速，灯光落在她发红的脸颊上。

祁也没等喝完，视线顿在她侧颈，“那是什麽？”

徐且谧察觉他的发现，下意识去躲，被他放下水杯，擡手固定住脖颈，去解她睡衣的领口。

刚弄开一个纽扣，奶白的皮肤露出一小片，小红疹子密密麻麻，往下面延伸。

他眉头皱起，徐且谧极速捂住胸口，语气失落：“别看，不好看……”

“这也是副作用麽？”

他拿开她的手，“我看看里面有多严重。”

徐且谧拗不过，着急的哭腔明显，找借口想躲：“这里冷。”

其实整个屋子都是恒温的，她就是不想让祁也看。

祁也顿住，下一秒，抱起她往卧室走。

“我还想喝热水呢。”她又找借口，有点不想回去了。

祁也折返，倒了一整杯温水，插上吸管给她，“还要什麽？”

“……”

回了卧室，调高空调温度，俯身去解她的睡衣。

她死死攥住，擡眸看他，眼里逐渐湿润：“很丑……”

祁也下颚紧绷着，坐回床上，把她抱到自己腿面，用被子裹住，低头亲了亲，“你觉得我会嫌弃？”

徐且谧垂着的眼睫直颤，她当然知道他不会。

他连艾滋这种东西都敢毫不犹豫为她沾染。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他看了眼时间，淩晨一点，他给她换衣服。

徐且谧摇头，“不用，涂点药膏就好了。”

她很坚持，祁也拿手机点了24小时药物配送。

一刻钟送到，祁也取出药膏，徐且谧说要自己涂。

“自己没办法涂。”祁也垂着眸，从浴室那里洗了手回来。

这次徐且谧没再阻拦，因为知道没用。

他态度不容易拒绝，全身被他慢腾腾剥开，生怕碰疼她一样。

他的视线直白扫视着，平常露不出的皮肤下红疹更多。

肋骨那里有四五个，往上的起伏雪白两边数量不太一样，一边两个，另一边侧面聚在一起三个，还有白嫩的腿根上也有好几个。

祁也从上往下耐心又细致地涂抹，手指沾上药膏的滑腻触在皮肤上，引起她的瑟缩颤栗。

他把她抱在怀里哄，声音低低的，很哑，“宝宝怎麽都是漂亮的。”

徐且谧抿了下唇，全身泛红，脸颊滚烫着，小声说：“要是留疤了怎麽办？”

“不会的。”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胸脯。

涂抹后的红疹没那麽痒了，可还是想挠，被他握住手腕。

徐且谧想起什麽，“以前你给过我药膏，很好用。”

他嗯了声。

“你还记得？”她问。

涂好后，他也没给她穿回睡衣，就那麽抱着躺下，“我去求你婆婆买的，为什麽不记得？”

徐且谧擡头看他，“可是，那时候李今缇说是她和你一起挑的……”

她当时还难过了好久。

“李今缇，”祁也闭着眼睛，语气困惑，“是谁？”

“……”

两人估计都折腾到了快两点，祁也虽然没有起小红点，可他的副作用比她强烈，晕乎乎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但还是牢牢抱着她。

徐且谧觉得自己低烧好像消退不少，他反而抖的更厉害，脑袋埋进她胸口，淡淡的药膏味似乎更催眠，他清浅的呼吸有规律的闷着传出来。

她红着耳朵，软声试探：“……当时为什麽给我药膏呀？”

他好像都睡着了，还是回她，“想见你，忍不住。”

“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吗？”她心跳剧烈。

“不是。”他语气模糊。

徐且谧还是听清了，心里涌上一股低落。

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下一秒，听见他说：“更早。”

徐且谧僵住很久，颤声：“更早是多早？”

“好早好早……”

Chapter69

徐且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但卧室里窗帘紧闭，笼着整个屋子犹如黑夜，只能听见雨声滴滴答答敲在玻璃的声响。

她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搭在腰间的牢固力度，身后清浅的均匀呼吸喷洒在后脖颈，还有有点烫，落在皮肤上，激起她浑身酥麻，下意识贴近他缩了缩纤细的肩颈。

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艰难转过身，仰头看向他。

他睡得似乎很熟，耷在眼睑上的睫毛很长，脸色还是苍白，薄唇抿着，毫无防备的私人状态让她大早上刚活跃的心悸动不停。

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唇，唇瓣刚触碰上，滚热到不正常的温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