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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7)
作者:六百块 阅读记录
我的职业生涯不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眠夏大吼:“你在哪,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给我回来把前天的事说清楚!”
【本市今天强降】
楚烟连忙关闭广播电台,正準备找理由,手机却被人拿走。
“她不是兇手。警察没找你前帮她保密。”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眠夏诧异道:“项祁?你个死人快点把病人还给我,否则我就报警。”
“不可能,证明楚烟不是兇手很浪费时间,而我在赶时间。你要问我为什麽相信她,”半夜睡不着,一夜开到隔壁市渡口的项祁将车缓慢驶入赶来的轮渡,对老同学没点好脾气,“我并不认为一个加班到死、三餐一起吃的码农可以制服身高一米八、无不良嗜好的20岁大学生。”
“在这件事上,你最好闭嘴。我不想在我弟火化之后才拿到遗书,甚至要担心慢他们一步全都拿不到!”
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在这时爆发,男人用力锤击方向盘。
在项添的事上他总是快不过父母,就因为他只是项添的哥哥,她们却是他们的监护人。长期接受她们的管教,他们已将规矩刻进本能。认领尸体的速度,远在他市的自己肯定比他们慢,要是他们抢先得到遗物怎麽办,他还能拿到什麽。
当初反抗的时候,项父项母就移出了他的户口。他们準会拿它说事,固执地认为自己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项添趴在方向盘上,想不通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就这样轻易失去最亲的人。
听着那头的汽轮声,姜眠夏妥协,“我只在警察来之前保持沉默。”
“谢谢,再见。”
楚烟收起手机,无法安慰痛苦的人,只能摇下车窗感受欣赏外面的风景。
远处有许多无人海岛,在无边大海上简直是芝麻般的存在,是如此安静。只有动物和树木,简直是逃避烦恼和结束人生的最佳地点,无需担心影响到别人。
她要是能睡在这里该有多好。
鹹鹹的海风吹在脸上,没有药物,久违的正常的平静。女人闭上眼睛,享受全世界只有自己的快乐,不知不觉在摇晃的轮渡上睡去。
此时的天空骤然落雨,还未驶出乌云範围的轮渡被淋湿,平複心情的男人将车窗关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和副驾上的人一同睡去。
然而脚踩陆地的人失去平静。
熟悉的面孔躺在这个年纪不该躺的地方,项父项母难以相信自己教育的失败,失去体面地号啕大哭,警察只能让他们在外面冷静然后问话。
其他人根据得到的线索已开始寻找楚烟,可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关系网干净到空白的程度,和二十岁的青年完全联系不到一起。还好也不是谁都没有,短短十几分钟,他们就找到了主治医生并联系上楚烟的母亲。
刚回到家的‘帮兇’就被警察找上门,配合地讲述嫌疑人的病情和关系。
然而聊到那天下午的事情,姜眠夏瞬间噎住,心虚又自责,“那天下午三点左右,她带着行李箱出现在诊室说要出去旅行。我建议过她休息,可是被拒绝了。那天,那天我也有怀疑,但还是同意了。她,她真的很需要休息,紧张的工作只会让身体越来越差。”
“她有暴力倾向吗?”
听到这种问题,想起治疗初期的恐怖画面,她忍不住干笑。
楚烟只会自残。在住院治疗期间她出现过多次施暴沖动,但自制力异常惊人,病房里除了自己,别说护士,家具都没坏过。最严重的一次,她直接割破颈动脉,住进ICU。
鬼知道她怎麽挣脱的,姜眠夏狂踹厕所门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她更是超过医患关系,隔三岔五骚扰对方,总而言之,楚烟能活到现在全是她的功劳。
听到这儿的警察特别诧异,但该进行的流程不能少,“对方有跟你说过与死者相关的事吗,你是否知道她的行蹤。”
“她只说过在来之前去过以前的中学。至于她在哪,”她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说出来很难相信,她在帮死者送信,死者的家属我还认识。”
她为什麽要当学生会副主席,为什麽学生会主席还是项祁,为什麽那个狗东西是项添的哥哥!
忽然坐板正的两人让姜眠夏知道自己彻底进去了,欲哭无泪地接受长时间的询问。
隔壁市的杨女士就轻松很多,因为嫌疑人的病、住址、工作和近况她一概不知,能说的顶多是相亲电话。相反,知道楚烟都干过什麽后,这位监护人却先怪起人来,下意识撇清自己的关系。
她在警察面前拨打女儿的电话,却怎样都打不通。无论两人是怎样的心理,警察都意识到母女俩的关系无法形容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