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尽力。我们只谈工作，你是我的第一个正式的客户。”她笑着说，将面前这人就当做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

“好。”

两人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说有笑，气氛并不像卫卿想象的那样。至少，她不会想起两人曾经的那些不愉快。

或许在这些年里，她已经淡忘了那些不好的回忆，在时光岁月的沉澱下，留下的只有她坦然面对的勇气。

即使她曾经也想过要和他携手相守，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人世间那麽多变数，谁都把握不了，所以他们最后各走一边。

起初她介意，怀疑，抱怨，渐渐就没了感觉，不埋怨他了，她甚至渐渐理解他，不再记得和他的那些回忆了。

卫卿有时候想，或许她不够坚定，又或者是不够喜欢不够爱。

两人都表现得格外平淡，开始聊起齐斯辰在国外的生活，她和杨宜灵的日子，似乎都是快乐的回忆。

齐斯辰看着她笑容浅浅，明媚的样子刺得他心神一晃。

“对了，在卡迪，你可是我客户，可别做得太过分了，甲方。”卫卿提醒他，之前突然让她负责这项目就已经感到不对了。

“这有什麽，甲乙方工作交流都不允许了？不交流见面怎麽做好这项目？”

卫卿白了他一眼：“那也不需要这麽吃饭吧......”

齐斯辰笑得更开了：“好歹是旧识，是同学呢，还是前任呢，叙旧还不行？”

“只有同学叙旧是可以的，工作交流也无可厚非。”卫卿说得自然，脸上喊着笑意，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了。

齐斯辰不傻，自然也明白她很明确的意思。

......

卫卿吃得尽兴，全然不知嘴角一直粘着一粒米饭，齐斯辰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抽出一张纸，伸到她面前，準备为她擦去。

卫卿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了仰。

“别动，都吃到嘴边了，留着当宵夜吗？”齐斯辰笑她。

“我自己来。”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一时有些尴尬和无所适从，“谢谢。”

......

两人气氛还算和谐，全然不知不远处有双眼睛看了两人许久。

“哥，给你发个照片，感觉还挺有意思的。”陆靖维给季儒舟发了一条微信语音消息，顺便将刚刚拍下的两人的照片发了过去。

他本只是来替朱思言取个东西，谁知道就遇到了熟人。準备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了不一般的事情，面对这种情况，他没有其他想法，就很想看戏，他心底倒是特别好奇，自己的太太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一贯淡淡的季儒舟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是什麽反应。

【你很閑？】

那头只有短短的t三个字，似乎并没有很多的关注。

陆靖维瞬间觉得没什麽意思，看了看餐厅里的两人，转身离开了。

-

彼时的博达顶楼，季儒舟透过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大片繁华收进眼底，心里却觉得有些烦闷，从他看到陆靖维发来的照片之后。

他拨了个电话。

“回家了吗？”他的声调柔和，嗓音一贯地低沉醇厚，格外吸引人。

那头似乎是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回答：“还没，还在外面。”

她倒是没有说谎，季儒舟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在和同事聚餐？”他问得不算直接，却也是带着几分试探。

“是的。”

季儒舟捏着手机，一时竟不知道该再继续往下说，继续问下去并不会有什麽结果。

哪有同事一身昂贵西装地两人聚餐呢？

“结束了早点回家，别太晚......要我来接你吗？”他最后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你直接回去吧。”卫卿拒绝得毫不犹豫，就像生怕他会来接她一样，这莫名让季儒舟感到更加烦闷。

“在哪个商场？”季儒舟没有理会她的话，开口问她的地址。

卫卿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面前的齐斯辰，温文尔雅，对着她温煦地笑着，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报了地址。

“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别跑空了。”这算是她最后的挣扎。

“好。”那头声线低沉，没有多说什麽。

挂断电话，季儒舟望着窗外，看了许久，随即又掏出手机，看了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麽，面色平和，却让人难以接近。

杨皓进来时，叫了两声季儒舟才转回身，投入工作。

“易速的ceo叫齐斯辰？”季儒舟问道。

“是的，怎麽了老板？”杨皓不明所以。

“没事。”

“尽快商量合约的事儿，另外加一点，海外的项目全加上去，告诉他们我们的唯一要求是公司主心在海外……且最好一直会在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