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地点，卫卿才知道有多熟悉，曾经她经常来这家吃饭。

齐斯辰已经在里面等着。

他的模样俊俏，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就连说话也是带着温柔的语气，让人很容易有好感。

餐厅里的一些年轻女孩已将将视线朝他那里投去了很多，但他只是看着菜单，没有注意周围。

“抱歉，让你久等了。”卫卿在他面前站定，将文件袋放在了桌上。

“还没到时间，是我来早了。”齐斯辰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文件，“看来你準备得很充分啊。”

卫卿：“......”

“要不我们换个方便的地方谈？”她看了看四周，实在不适合在这里谈工作。

“先吃饭吧，不急这一会儿。”齐斯辰拒绝，招来服务生开始点菜。

“还记得这家湘菜店以前你一直念叨的……”他说着，有种回忆往昔的慨然。

卫卿顿了顿，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都快不记得了。”

曾经，卫卿还是个小女生，即使那时候没什麽人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她也总会想象美好的日子，齐斯辰多数时候都会陪着她，有时候她觉得日子太苦，偶尔还会向他抱怨。

那时候的他们两人，很像，像得注定不长远。

“桦城中心广场有家湘情很好吃……”

齐斯辰在她身边，看着女孩面色淡雅，温柔笑着，有些心疼：“好，我记住了。”

“那家真的好吃，好像从我记事起它就在那里了。”

“记下来了，以后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

后来齐斯辰做到了，大学时候，他们又遇见，然后成为朋友，再成为男女朋友，他带她来过很多次这里，一直记着年少时的话。

两人也曾聊着各种美食，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时候，也很快乐。

……

齐斯辰看了看菜单，点了几道：“还有什麽要点的？”

卫卿听到他点的菜，都是合她口的，也是曾经她提到过的，她不禁感叹，他居然还记得，而这店里，过了好几年，菜单还是一如既往，或许这就是这家店多年不倒的魅力所在吧。

“差不多就这些吧，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服务员看了看两人，眼神一直留恋，一是出于对齐斯辰的好感，毕竟长相出衆，又温柔绅士的人谁不会多看几眼，二大概就是好奇两人的关系吧。

“一直在桦城吗？”齐斯辰问她。

卫卿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去了永福那边，本想着去看看宜灵，没想到……”他的话没有说下去，眼神一直在卫卿脸上。

“宜灵癌症晚期，以前一直没有注意，等到注意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卫卿解释道，脸上并没有什麽多余的神情，看不出喜悲。

“小卿，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还有很多人......”比如他。

“我知道。”卫卿看着齐斯辰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起来，比以往真挚：“斯辰，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都往前走吧。”

她的话，齐斯辰听懂了，不纠结于过去。

“对，往前看......”

他们点的菜很快就上了，齐斯辰率先给她夹了些，一脸满足。

卫卿看着碗里的菜，顿了很久没有动筷。

她保持着一种随意的态度。都说前任见面，以最随意的态度见面才是最好最洒脱的方式，她可以做到，她的本心也就是这样。

“你不是出国了吗？”卫卿其实很好奇，当年齐斯辰选择出国，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没想到，如今再见面，会是以甲乙方的方式。

“最近回来了......以后就一直在桦城了。”

卫卿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一阵。

“这些年过得怎麽样？”他最终还是问起了。

“生活得很好，工作很好，同事很好......一切都很好。”卫卿回答得简单，看着齐斯辰时笑了，笑得真诚。

齐斯辰看了她好一会儿，也跟着轻笑：“那就好......”

“你的别墅是特意让我做的吗？”卫卿开始问道，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还是要问。

齐斯辰点了“嗯”了一声，“没想到你就在卡迪，索性就交给你了。”

“我可是还没做过独立项目的，你这样就不怕我给你搞砸吗？”卫卿有些无奈，面上笑着，自然也知道齐斯辰这样做的原因。

觉得愧疚，想要弥补？又或者还有一丝想法。不然他也不会在之前多次给她打电话，见面容易，道歉容易，但是在她这里，是不想的。

前任就应该悄无声息的像河流一去不複返一样才对。

“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搞砸了，也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