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喝完休息没一会儿，秘书便进来提醒该去开会了。

“在上面的休息室里玩会儿？”他问她。

卫卿没打算久留，在他公司里也没什麽好多待的，“我还是先回去吧。”

“也行，我今晚有个饭局，回去得会晚一些。”

“嗯。”

“阿卿。”季儒舟叫住了她。

“嗯？”

“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我知道了。”

-

回到浅云湾，卫卿心里装着一点事儿，之前在季儒舟办公室里听到的内容在她心中环绕，她一直在回想，文露口中的当年在法国有什麽事。好奇心驱使，她先是在ipad上搜了一下，季家和法国，唯一得到的信息便是季儒舟的父亲在法国出车祸之后又离世的消息。

他翻看了几眼，据报道，当时是被黑手党下了套，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沖突。报道的新闻里，是车祸，她看了几眼，莫名觉得有点眼熟。

以前没有探究过季儒舟父亲的事，似乎季儒舟和路悦宁也没怎麽提起，她也就没有关注过，直到现在看了报道，她才有一点了解。

季氏家族掌权人季斯原车祸被紧急送进皮提耶萨尔佩特里尔，系重度昏迷恐成植物人，最后于一个月之后离世。

这家医院，就是曾经她母亲所在的医院。

想到这里，卫卿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或许，那个时候，她和季儒舟就见过。

第 48 章

“小卿？看什麽看这麽认真？”路悦宁走近, 本无意去看，眼角的余光还是被ipad屏幕上面的图片吸引。

她的瞳孔忍不住放大，“怎麽在看这些……”

卫卿将屏幕关了, 她有很多问题,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妈, 我就随便看看, 不知道……”

对于搜索季斯原这件事, 还被路悦宁看到，她有些抱歉和后悔。路悦宁即使现在笑得开心, 但曾经丈夫离世的时候也一定很难受, 现在被她翻t出来, 自然也会回想起来吧。

“没事儿, 都是过去了的事。”

“要往前看的, 所以现在对这事儿也没那麽在意。”路悦宁说得随和，坐在了她身边, “怎麽想起看这些了？”

“……就是想了解一下。”

这话不假, 路悦宁看了她一会儿，“小卿啊，要是想知道什麽, 问就是，别顾忌什麽, 他父亲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

“妈, 我……我们以前见过吗？”路悦宁的话让她安心，所以她问了, “在我和季儒舟结婚之前。”

面对着卫卿的发问，路悦宁点了点头, “见过，或许你不大有印象了，在法国的时候……”

听到路悦宁的回答，其实和她预想的有些一样，她垂了垂眼睫，“在法国的医院吗？还是在哪里？”

“医院里。”

“也是……”卫卿想了想，渐渐回忆起来。

当年她只身跑去法国找卫玉贤的时候，卫玉贤精神并不是很好，时好时坏，那时候，她就跟着卫玉贤频繁往医院跑，之后一直陪着自己的母亲待在医院。

卫玉贤有时候清醒，会默默流泪，让她滚回国，卫卿不愿，就这麽耗了许久许久。

直到后来的某日，卫玉贤仍然言语坚定，让她回国，就连出口的话语都变得刺痛了几分，卫卿也气，她那时候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愿意要她，不愿意看见她，赌气般地跑了出去。

临近傍晚，又如同没事人一样往医院跑，带着给卫玉贤爱吃的饭菜。

那时候医院里一阵沸腾，病房里早已经堆满了人，有病人和家属，还有很多医生。

那间病房，是她母亲的病房。

挤过人群，她看到的只有一块白布，盖住了一具尸体，白布下露出的手腕上的镯子她看得清楚，来自于她的母亲卫玉贤。

热气腾腾的食物瞬间变得烫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她沖进人群中心，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母亲，有人阻挠她，也有人用着法语安慰她，可白布下的人就是没有反应。

后来根据院方和当地警方的调查，是黑手党组织的人潜入院区，最后在逃窜之时碰到了卫玉贤，痛下杀手。后来这人找到了，警方给了一个交代，那时兇手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何，那时候的卫卿也没心思管，她只知道自己没了亲人。

在异国的医院，异国的街头，她孤身一人，因受了刺激昏倒，在医院住了段时间，期间有人来看望，似乎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带着鸭舌帽，不大看得清面容，她也不太记得了。

第一次他进来时，他在她手里塞了一块糖，在她耳边说着什麽，她没注意，也听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