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色长卷发倾斜而下，像一片柔车欠的珠帘，蒙住了他的眼睛，也搅乱了他的所有思绪。

等沈纵恢複思考时，方北已经用他昨晚绑她的那根领带，在他手腕相同的位置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纵的视线从蝴蝶结移到她脸上。

她在笑，是捉弄人得逞后蔫坏的笑。

“没有我的指纹，你离不开这里。”沈纵告诉她残忍的事实。

“谁说我要离开这里？”方北把蝴蝶结抽抽紧，然后略显米且暴地扯开沈纵身上的衬衫，扣子崩掉，一颗颗散在床尚。

沈纵的瞳仁倏地放大，他想坐起来，试着动了一下，被方北更用力地压下。

“沈总，”她风情万种地撩开遮住了视线的卷翘长发，一手卡在他脖子上，开明地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想吃晚餐还是吃点别的？”

“方北……”

“解开……好不好？”

圆闰可爱的小雪球忽远忽近，让他闻，让他噌，让他亲，就是不让他晗。

“鼻子怎麽这麽挺呀？”方北用另类的方式夸赞他。

沈纵在被挤压的窒息中感受着云朵的柔和车欠。

在闷死他的最后一刻她终于放他呼吸。

“沈总，选好了吗，”她绷直月退，坐起来，又慢慢往下压深，“吃哪个？”

方北的马术没有一点长进。

最后她浑身无力，自身难保时，沈纵单手解开那根形同虚设的蝴蝶结，将人捞起来摁在怀里。

想象中兇很的进录和撞击都没有出现，隔着西裤布料，他的渴/望就抵在她身上。

不用看她就知道它有多大多狰狞，可它隐忍蛰伏，一动不敢动。

直到火勺热混乱的口乎口及在她耳边一点点趋于平静。

他曾经说，方北，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想过要伤害你。

即使会伤害我自己。

冷静下来的沈纵依然抱着方北，额前发被汗水湿透，淩乱地贴在脸上。

“为什麽不要？”方北不理解，他明明那麽想要她，就算他掩藏得再好，她也能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你是妹妹，我不能要你，但是……”他哑声说，“我想要你。”

我不能要你，但我想要你。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不能伤害你。

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于是她问他：“和别人有过吗？”

“什麽？”他哑声问。

“刚才那样……和别人有过吗？”

“哪样？”

“就……”在方北的手即将触碰到时被沈纵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这不是知道吗？”方北想当然地问，“有过几个？固定的还是ONS？”

沈纵看着她，良久才开口，嗓音里的暗哑让方北心惊，他问：“那你呢？”

你有过几个？

“这你可问倒我了，”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有带口及口允功能的，有各种尺寸形状的，有手动的半自动的全自动的，还有适合旅行时携带的……最后她放弃，垂着眼皮不好意思地说，“太多了，具体数字记不清了。”

方北觉得如果沈纵不是人类，那一定就是吃人的妖怪，专吃她这样的，有几个吃几个，连她的骨头都要嚼烂磨碎了吞进腹中。

因为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他要吃她，不吐骨头一口吞下的那种。

方北逃过了晚饭，但没逃过夜宵。

沈纵煮了面条，卖相和恒裕楼的三丝面简直一模一样，没想到味道都丝毫没差。

“其实这六年你去恒裕楼打工了吧？”方北问。

“嗯，学了三年。”沈纵淡声说。

“别这麽一本正经地说，”方北笑起来，“我会当真哦。”

沈纵没说话，只擡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目光。

方北吃面的动作顿了顿，她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霸道地说：“快说你是开玩笑的。”

沈纵从善如流地说：“我开玩笑的。”

“我不想吃面了。”方北放下筷子，脸色不太正常。

“想吃什麽？”沈纵说，“我让他们送过来？”

“艾尾粥？”

“还是想吃冰激淩？”

“我还是吃药吧，”方北笑着朝沈纵伸出手，“把药给我。”

这些年的心理治疗，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了解，她现在心率不齐，呼吸加快，心上更是钝钝地痛，医生说这是心理失控体现在身体的表现，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吃药，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在这里。”沈纵突然冷下脸。

“我的药呢？”方北站起身，她的呼吸越来越快，就和那天庆功宴上一样。

她起来的动作太大，椅子往后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纵神色一变，站起身，走到方北身边，他刚要碰她就被她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