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样，这下好了吧，摊上事了吧。”

“是他们自找的！”刘明晰又火了，“但凡有路过女孩子，他们就在那吹口哨，我叫他们闭嘴，他们还说我多管閑事！”

“那你也不能先动手啊！”

表格往桌上一摊。

警察转过头，话是跟姜伊人说的，“你是他朋友吧，既然来了，那就和他商量一下怎麽赔偿，一是对方要求赔偿医药费，二是摊位老板的经济损失。”

姜伊人：“赔偿没问题，赔完我就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当然不行了，这算斗殴，理论上要行政拘留的。”

警察拿出刘明晰的身份证，“你看，他还是未成年人呢，又是运动员，我们已经通知他们领导了，一会儿人就到。”

听到已经通知队里，刘明晰、这个17岁10个月的宝宝都要碎了。

他看着姜伊人，“怎麽办，被吴教练知道了，我可能真的要被退回省队了。”

“别着急别着急……”

又是打架又是未成年，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姜伊人难以消化。

原地转了一圈，她忽然想到。

“如果双方和解，是不是就可以不拘留了？”

刘明晰急了，“不是拘留的问题，是怎麽才能让教练别赶我走！”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姜伊人剜了他一眼，刘明晰立刻老实。

警察看着有意思，笑：“未成年人的话，肯定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对方愿意和你们谈，不过这都要等他们领导来了再说。”

刘明晰绝望了，“完了，吴教练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这回我一定会被赶走的。”

如果姜伊人没偷听过刘明晰和吴登峰的对话，没準她还能安慰一下这个小朋友，可现在，她也不知道要说什麽了。

泳队讲实力，也讲纪律，目前看，刘明晰两样都不占，确实危险了。

夜晚的警局，不比白天安静，往来人员进进出出，还有电话座机，一直响个不停，消磨人的耐心。

姜伊人和刘明晰等得都快认命了，就看见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刘明晰一愣，身体慢慢挺直。

姜伊人也没淡定多少，她站起来，迎向周肃。

“你怎麽来了？”

周肃：“电话打到办公室，教练不在，正好我接的，所以过来了。”

姜伊人明白周肃的来意。

她快速扫了一眼警察的方向，压低声音。

“他们要找的是队里领导，你来能行吗，能帮刘明晰遮掩住吗？”

“我只能说尽力。”

惭愧、感谢、还有些许不屈服，写了刘明晰一脸。

他直直地望着周肃。

周肃神情温漠，扫了他一眼，转身去接待处。

周肃与人交涉，不知说了什麽，弯腰签字，雄伟的背阔肌，透过烟灰色的训练衫，轮廓分明。

姜伊人靠在椅子上，纯粹观赏的心态，看着周肃各处走动，交谈。

又过了一会儿，周肃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侧身沖她扬眉。

姜伊人过去问，“怎麽了？”

周肃垂眸看她：“伤者的医药费和夜市老板的损失，一共要赔偿七万二……你带钱没有？”

空气里暗暗涌动着微妙的情绪。

姜伊人抿唇，对这一刻浮躁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从包里拿出银行卡——还是周肃给她的那张。

“密码没改。”

卡片塞他手里，姜伊人转身走了。

第 32 章

因为积极赔偿，因为周肃的名人效应，刘明晰打架的事，总算压了下来，

受伤的四个人，临走时，隔空指着刘明晰，“小兔崽子，要不是看你师兄份上，这次肯定跟你没完！”

刘明晰猛地站起来，刚要还击，姜伊人凉凉开口，“警察第一个电话没把吴教练叫来，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要不你再打一架，看这次谁来捞你。”

一句话栓头驴。

刘明晰不服气，可还是坐了下来。

相比之下，拿到赔偿的摊位老板夫妻，就没那麽多戾气了。

他们还笑着问周肃，“可不可以跟你合个影啊。”

“没问题。”

周肃充当人形立牌，十分配合，后来警局里的其他人也认出周肃，一块儿凑了上来。

轮番与人合影，足足照了十多分钟，他们才终于走出警局大门口。

月明星稀，吹来温热的风，夜市喧闹人声，阵阵入耳。

周肃看了一眼姜伊人，把银行卡递还给她。

姜伊人刻意避过那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没说什麽，随手一拿，收进包里。

见状，刘明晰赶紧跟姜伊人说，“我也有钱，但卡在北城的宿舍里，回去我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