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夜烛收紧了手中絮絮叨叨女郎的腰身，引得汝阳一声惊叫，但还未出口，便被夜烛按住脑袋，制止在自己前襟衣料上。

汝阳目露不可置信，一是为夜烛突然发难，二是为她现在与夜烛从原本的侧向变成了相向。

她的头被夜烛按在胸口，腰肢被夜烛箍在怀里，胸脯也紧紧贴着，汝阳怎麽想都觉得不管是主仆、同朝王爵亦或是南征临时共事的关系，都不能解释他们现下的动作。

“色胚！”

夜烛被汝阳从背后狠狠锤了几拳，算不上疼，甚至在他嘴角还能看到一丝浅笑。

不过夜烛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可以借东方将亮天光，隐隐约约看出，他原本冷白的脖颈在逐渐染上绯色，全力运转的轻功也弱了一瞬。

汝阳本是锤打夜烛的背，骂些“色胚”之词，只是她突然想到那位剑走偏锋的农妇，茅塞顿开，柔荑先轻落在郎君裸露的脖颈，再是宽阔坚实的背，劲瘦有力的腰……

汝阳流连片刻，意外又惊喜，还未细细品味，便听到一声闷哼，很快自己的手就被捉了回来。

夜烛停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微亮的天将眼前胡作非为的小娘子照得清晰，却又模糊了夜烛原本心里她的模样，小娘子长大了很多，但他没有落了几步，开始看不透猜不透。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还带着幼憨的婷婷少女，已经成了身姿窈窕的女郎。

汝阳也在细细打量夜烛，真是莫名，明明是她主动伸手，怎麽心也会怦怦跳个不停。

对上夜烛神色複杂的眼，明显被她所作所为惊诧仍未回神，汝阳挑衅道，“这就受不了了？再发愣人就跟丢了。”

“不急，我已经看到人了。”夜烛道。

汝阳起初还未懂夜烛这话的含义，很快，当她的手被并起支在头顶，行军握剑导致指尖粗粝的大手，模仿她方才的动作，从颈子扫到腰际，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细致周全。

……并凑在她耳侧，重複汝阳方才的话，“这就受不了了？”

汝阳面红耳赤，胸脯不断起伏，身子不停颤栗，她斜眼乜向分明好不到哪儿去的这人，呼吸重了许多，比她白皙的皮肤泛着比她更明显的红。

汝阳挣扎了下手，“有本事你放开我，看谁比谁受不了。”

本是盛气淩人的呵斥，一出口却是绵甜浓腻，似是在发出某种邀请。

第 31 章

汝阳自己都吓了跳，更不用提夜烛。

夜烛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定定地看着汝阳，汝阳仰着头和他对视，偏不移开视线。

有一瞬间，在夜烛鼻息与自己交缠时，汝阳想要闭上双眼，可心中退意未生完全，夜烛却是猛的转过身去。

汝阳不解。

“要赶路了。”夜烛解释道。

用夜烛的话说，他们已经离煦瑶很近，不能再大张旗鼓的尾随，接下来的重点是隐匿。

汝阳再次看到煦瑶时，煦瑶正进入就近的州府，越过会稽山后，州郡在不断变多，越王城虽然地处群山环抱中，易守难攻，但和会稽山比起，不过是座稍大的丘陵，至于会稽山到越王城这一段，更是一马平川之地，鱼米丰茂。

汝阳二人随大流入了城，周围人的视线不断向他们递来。

汝阳倒还好，女郎一般不被认为有什麽威胁，夜烛这明显北方男子的身量，在人堆里就有些显眼了。

偏偏夜烛还是默不作声的类型，汝阳开始想蒋昱的好，若蒋昱在此，必然都和路边的大娘聊上了，何至于引人怀疑。

大抵是汝阳眼里的嫌弃过于明显，夜烛轻咳了下，示意旁边卖糖串的。

汝阳斜了他一眼，还是盈起了一个笑，走到糖串大娘跟前，惊喜道，“大娘还记得我不，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糖串大娘先是困惑，上下打量汝阳几番，好似想起了什麽，不住的点头，仿若有个名字已经到了喉咙，几近呼之欲出。

汝阳一看有戏，忙接过话茬，“我是你隔壁巷子那老李头家的二丫啊，住没多久就搬走的那家，大娘好心时常塞糖串给我们，我可一直对大娘你这糖串念念不忘。这不……”

“这不，成了婚小婿第一时间带娘子来故地重游，看能不能遇见大娘。”夜烛上前一步，一语将两人关系道明，周围注视的视线瞬时少了好些，又将不少碎银往糖串大娘钱袋里塞，低声道，“小婿是外乡人，不大清楚这边的规矩，如何讨岳丈岳母欢心还要大娘指点一二。”

糖串大娘乐得牙不见眼，直道好好，一下交代了个把南越风俗，最后调笑道，“你生的这高高大大的，往那一站你岳丈岳母保準就高兴了，再和二丫来年生个大胖小子，老李头保準把你当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