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诸伏景光挑了挑眉，随手从警视厅送来的果篮里掏了个橘子扔过去，工藤新一手忙脚乱地接住，随之而来的是诸伏一声轻笑，“跟毛利小姐挑订婚戒指去吧。”

随后便是工藤新一的强行辩解，少年的脸都红透了。

宫野志保嗤笑工藤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她懒得在这浪费时间，拧动门把手，走出病房。宫野明美正在外面等着她。

“姐姐。”

“我以为可以再照顾小哀一段时间。”宫野明美起身把志保拉到身边一起坐下，“吃解药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声。”

服下APTX4869解药的过程十分煎熬痛苦，宫野志保并不想让姐姐担心。

“嘛，小女孩的身份到底不方便。”宫野志保安心埋在姐姐怀里，“那帮固执的白胡子老专家不见得会听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安排。相比之下，还是海归博士更方便。”

“志保，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宫野明美揉着妹妹毛茸茸的脑袋，她其实觉得灰原哀的身份更好，至少会更单纯一些。

“我不能一直逃避我自己的人生。”宫野志保不熟练地安慰着姐姐，擡头认真说，“至少我觉得现在生活还不错。”

“那你什麽时候找个男朋友回来？我的博士妹妹？”

“……所以你不担心降谷先生了，对吗？”

————

经过亲友首肯，準备工作迅疾展开，十日后，第一针药剂注入降谷零的静脉。

跟APTX4869具有的返老还童的效果不同，这次APTX主要功效在于修複受损的神经细胞，使其重新具有再生能力。如果一切顺利，降谷零在一月后大概就能恢複成人的神智和记忆，但若任何一个阶段出了差错，降谷零的心智大概就会永远相当于一个孩童。

淡蓝色的药剂推入的时候，几乎所有专家心都吊着，宫野志保靠着墙，双手抱臂，像是游离在人群之外，并不为自己研制的药物担心。

诸伏景光担心得手掌出汗，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和警校同期坐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擡头望向玻璃那边的zero。

同期也都神情凝重，等着里面专家的动静。

“数值异常波动！”

“病人出现室性心律失常！”

“高压65，低压48，血压还在持续下降！”

“两侧瞳孔散大！”

诸伏景光迅疾站起就要扑进病房，被萩原研二拉住。

“冷静，诸伏。”

里面专家已经开始行动起来，“自动体外除颤器设为150，所有人退后。”

“注射三毫升去甲肾上腺素，维持血压。”

“心跳恢複，病人出现反应！”

“高压110，低压72，血氧饱和度98，生命体征稳定。”

诸伏景光颤抖地捂着脸，坐下。

等医生散去后，诸伏景光坐在降谷零的床前，他仍是之前那副安静的样子，但诸伏景光敏锐地感觉，zero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半夜，宫野志保过来检查，没说什麽，点点头便离去。

药学专家断得很準，次日清晨，降谷零终于睁开了眼，沖彻夜照顾的诸伏景光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

景零番外四

“ Smirnoff。”黑田兵卫打开烟盒，想起这里是病房禁烟，只好塞了回去，没什麽感情地提起这个酒名，“狱警传来消息，说他疯了。”

诸伏景光正哄着降谷零再咽下一口米粥，听说这个消息倒很平静，对于他来说，天大的事也没有降谷零的恢複重要，他随口问，“那是谁？”

“审讯室被你拎起来打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诸伏景光哼笑，并不把他放心上，“zero，真的不再喝一口吗？”

脑神经摧毁重塑，此时的降谷零心智发育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又是个倔强的脾气，凡事都得哄着来。

好在只是暂时的。

那粥是诸伏景光早起亲自煮的，熬得粘稠软糯，里面放了切得精细的肉丝与蔬菜，完全遵照医嘱的营养配比，降谷零喝了大半碗，实在喝不下，微微皱眉向后躲。

诸伏景光举着勺子低声劝。

黑田兵卫觉得这俩得力下属简直无药可救，开除得了。

“休息够了就滚过来给我干活。”黑田兵卫起身拿起外套，“你要记得你还是个公安警察。”

“我会对得起我的薪水的，理事官。”诸伏景光见今天zero难得喝下一碗粥，心情很是不错，“再给我一周的假吧，下周我保证去上班。”

“下周又下周，我记得你三周前也是在这儿跟我保证的。”黑田兵卫毫不留情，“要是下周一在零组办公室见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