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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医馆开了两千年(37)

作者:流云南 阅读记录


销棉苦笑,咽喉肿痛的人喝了这种茶汤,很快就能消肿;而嗓子不疼的健康之人,喝了这种茶汤,很快就会嗓音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大巫把控得很精準。

跪在外面的大巫满身色彩,穿兽衣、披兽皮……念了长长的祝祷之词,跳了一段又一段祈舞,最后嗓音嘶哑地禀报:

“时辰已到,燎祭开始!”

坐在鼎中的销棉听到柴薪着火的声音,闻到燃烧的气味,又擡头看着火苗沿着挂在鼎壁外的丝绸蔓延进来……

只过了几秒,清烟四起,周遭越来越热,烫得吓人,销棉就感到胳膊上尖锐的疼痛……烧灼之伤原来这麽难忍……幸好嗓子越来越哑……可是好疼好难熬……

什麽时候才能死去?

何时才能结束这种酷刑?

销棉终于被烟薰晕过去,倒在鼎底,在彻底昏迷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为何要这麽痛苦?

围在大鼎周围的白人们不断磕头,祈求降雨。

偏偏在这时,在衆人不注意的角落,燎祭大阵的最边缘,一只小兽从快枯死的树林里沖出来,撞歪了放置的最边缘的祭品,阵势格局发生了变化。

一名白人少年从树林里沖出来,大声怒骂:“我族为何不像动物那样迁走?”

“反而要摆出奢侈到极点的燎祭,鼎里是不是有人?”

无人回应。

白人少年沿着木梯爬进大鼎,在滚滚烟雾中隐约看到一个纯白人影,人影的右前臂衣袖完全烧毁,贴着鼎壁,白晰如玉的肌肤上印下了鼎壁的花纹,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姓沈名眠

销棉是被豆大的雨点打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高高的祭台上,台下跪满了人,男女老幼穿着粗陋的衣服,瞪着大小不一的眼睛,惊慌失措地互相说话。

销棉缓缓起身,发现了几乎完全相同的干旱山头,只是树木不同,还看到各式各样的祭品,与白人国的祭品也完全不同。

跪了满地的男女老幼说话声越来越大,被一声炸雷吓住,稀疏的雨点越来越密,暴雨降临,眼前一片白茫茫。

销棉眨眼间就被淋透了,眼睛被雨打得很疼,黑色长发粘着脸颊和衣服,脚底凝固的血迹被大雨沖刷干净,又冷又饿。

这里与白人国完全不同,言语不通,服饰不同……

销棉身为巫女,迅速理清头绪,第一反应就是燎祭出错了,第二反应是自己没被烧死,白人国的燎祭就失败了,失败不可能有下雨,白人国民怎麽办?

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向上蔓延,销棉更冷了,下意识擡手,看到右前臂的烫伤,白晰的皮肤上殷红图案……疼得厉害。

白人国的巫除了占蔔行医,不事生産,连日常生活都有族人打理。

暴雨一直没停,祭台下的人也没有离开。

销棉打量身上醒目的伤口,寒冷、疼痛、饑饿……意识渐渐模糊,直至晕倒。

……

销棉再次醒来时,身旁有位慈祥的老妪,虽然白发苍苍,但精神?烁,额头和双手上都画了云纹。

老妪是族中长者,姓沈,膝下无儿无女,力排衆议收留销棉,理由简单粗暴,应了燎祭的少女挟狂风骤雨而来,岂可怠慢?

其他族民碍于沈氏的威望,不论男女对销棉还算客气。

销棉在沈氏的教导下,学习穿衣编发看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每天都过得充实又新鲜。

令沈氏意外的是,销棉很受孩子喜欢,孩童纯真有独特的直觉,所以族民们渐渐打消了对她的戒备。

不仅如此,销棉身为白人国巫女,占蔔术和医术都是族中最强的,占蔔在人间派不上用场,却能替族人清洗包扎伤口、带族人寻找可以治病的草药。

替人治病、处理外伤并不容易,虽然总还是有人因此丧命,但族人意识到,销棉的处理和草药可以减轻疼痛,处理与不处理还是有差别。

一来二去,尽管销棉不会种地干活,年迈的沈氏还捎带着她一起享用族中的劳动成果,最终,族民们同意她留在族里,毕竟能有一位美丽尽职的族医也是好事。

一年过去了,销棉离开白人国的恐惧渐渐消散,虽然与白人国的生活条件天差地别,但也很快适应。

然而,人性出奇不意地向她展露狰狞本色。

秋收以后,销棉提着背篓跟着沈氏离开族地,翻过两座山,去遥远的集市以物易物,半路遭遇其他部落混战,与沈氏一起被抓,换物的背篓也被抢走。

木牢里关着很多女子,都是在赶集路上被抓来的,有些哭得很伤心,有些一直被看守抓出去再扔回来,扔回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有伤,有些衣服都破得遮不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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