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说，敌方越下死手，“毒医夫妇”对用的毒术便越狠越绝越痛苦，因此忌惮他们的人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干的都是些正经的买卖，从不被人用金钱收买，不赚黑钱，不办黑事，不走□□，有时还会在一些地方义诊布施，故此，敬佩和拥护他们的人也很多。

楚絮去处理情报网那边的事情时，林弋宣在朝月城休憩，出门逛街遇到了李妍陌，她看了很久才认出那人是她。

衣衫褴褛，满身污垢，蓬头垢面的，还有一身难闻的气味，她满目疮痍的手里拿着个破了好几个角的瓷碗：“这位小姐，可怜……”

她乞讨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打量着多年未见的林弋宣，她容颜不改，依旧如当年明豔动人，肌肤吹弹可破，唇畔不施颜色而红润，一双眸子里保留着世间难留的纯粹与干净，举手投足间尽是高雅与贵气。

嫉妒与仇恨使得李妍陌的面目扭曲，林弋宣被吓得连退了几步，看到昔日的仇人这般堕落，她并没有所谓的痛快，更没有半点怜悯，只有平静。

“呵呵，你怕我？”她的声音也不似从前，变得嘶哑难听。

“明明我们是一样的罪人，老天真是瞎了眼，竟让你过得如此舒坦。”她站起身子来，尽量将佝偻已久的脊梁挺起来。

“我们不一样，你脑子糊涂了，你李家诬陷迫害林家，顶上第一富商的位置，压垮林家后，你们又大肆敛财，欺压百姓，坏事做尽！自始自终，烂根的都是你们李家。”

“呵，林家清白？证据呢？”她一脸的得意的看着林弋宣，故意刺激她。

“我懒得和你这种人争辩，毕竟现在跪在这里乞讨的人又不是我！”林弋宣拂袖要走，脚踝却被她的髒手死死拽着不放。

“拿开你的髒手！”林弋宣毫不留情地踹开她。

李妍陌仰天狂笑不止，眼神不怀好意，带着明晃晃地嘲讽和得意。

“呵，你目前身份尊贵，那又如何，你跟顾北王殿下应该还没有孩子吧。多亏那年大雪，让你此生都跟孩子无缘，因为你不配哈哈哈……好好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吧，看着曾经最爱你的人娶了别人是什麽感受呢，看着那些不如你的贱人爬到你头上欺淩你……哈哈哈哈哈哈，想想就很解气。”

她笑得几欲断气，近似癫狂。

李妍陌的话成功刺激到了她，这些年她与楚絮夜夜交欢，却始终没有子嗣。

见她神色难堪，李妍陌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补刀：“就算他真的肯为断子绝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晚上睡得安稳吗？啊哈哈哈哈……”

“啊——你闭嘴，我不想听！”林弋宣捂着耳朵，尖叫。

林弋宣越痛苦，她心情越舒缓。

“当年如果不是你……”

林弋宣上前一步将她踹翻在地，绣鞋底碾上她的脸，眼底地恨愈发明显，暗藏杀心。

但地面上的人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笑着：“哈哈哈这就对了，你应该恨我，你凭什麽不恨我，就你干净不染世俗尘埃，你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你……越恨我，我就越开心哈哈哈哈……我不怕你，我连死都不怕……大不了你杀了我啊……哈哈哈哈！”

林弋宣松开脚，神情恢複如初：“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对你这种一无所有的人，算不了什麽，我知道，你怕我过得好，你怕有人爱我，你怕我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你却一无所有……我要你好好活着，等我有身孕那日，我会再来的，希望你还能活到那时候！”

“说这话，你不心虚吗？”李妍陌冷笑，“我等着那一天哈哈哈哈。”

朝月城的事情她没有跟楚絮说，不想让他担心。

这些年她一直都有在好好调理身体，虽然她外表看着与常人无异，面色红润，大夫把脉也说恢複得很好，但这些年，始终没有孩子。

月亮高升，竹影沙沙作响，阁楼上。

“她在朝月城有遇到什麽不顺的事情吗？”

“……”涟影在犹豫，这事要不要跟主子说，毕竟夫人似乎不希望他知晓。

“说。”

“李妍陌，李家罪人之女。”

“怎麽了，她又怎麽招惹阿宣了？”他语气中透露着不悦。

“她说……她说夫人这辈子都会因为没有孩子而被人戳脊梁骨，还说您会娶别人，让其它贱女人爬她头上来淩辱她……”

这贱人胆敢这麽污蔑，楚絮握紧拳头，声音一沉再沉，眼眸里凝了层冰：“还说了什麽？”

“还说，若是您自愿断子绝孙……”

听到这四个字，楚絮将桌上的杯子都摔得四分五裂了：“这贱人！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