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宴留在北城陪她。群里鬼哭狼嚎，问他什麽时候回夏城聚一聚, @他的消息一连串，他抽了个空閑回複：【下次。】

郑舣消息灵通，蹦出来说：【宋清音今年也不回来。】

【哦虐狗是吧，我何苦问祁哥。】

群里消息一刷就是99+，宋清音没时间看。她本来想申请留校，鬼使神差地，在祁瑾宴邀请下住进他家。

他们每天都在拥吻，祁瑾宴有时候会给她弹吉他。两个人偶尔会一起看电影或者进厨房，捣鼓出一些黑暗料理，最后只能把它们丢掉。

“生活总是不完满的。”宋清音看着黑暗料理说，“就像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任何一个数学系统都存在无法证明的命题。”

祁瑾宴笑，拿出手机让她点外卖，好让她的生活完满。

大年二十八那天，祁瑾宴问宋清音想去哪里跨年。

宋清音说想去看烟花。

她有所怀念：“我至今还记得高二那场跨年烟火。陶宏朗跟我说了，那是你给我放的，对吗？”

祁瑾宴揉了揉她的脑袋，“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查询看烟花的地点。

北城禁止燃放烟花，全国最受欢迎的跨年烟花在烟市。

祁瑾宴订了明天的机票，又根据攻略，给两人订了观光的餐厅。

宋清音给自己收拾行李。前几天两人逛街，祁瑾宴给她买了衣服，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要穿哪套去跨年。

天幕漆黑，窗外的玉兰树枝轻轻晃动。宋清音房门半掩，祁瑾宴经过时问她：“清音，还不睡吗？”

“在收拾行李。”宋清音略显苦恼，“你给我买的每一条裙子都很好看，我不知道穿哪条去跨年。”

身后响起敲门声，宋清音回头，发现祁瑾宴停下脚步，倚在她门框上。

她走过去，把房门完全打开，让他看见她铺在床上的衣裙：“你觉得呢？哪条好看？”

她试穿过几条裙子，发丝微乱，仰头望着他，琥珀色双眸盛满秋色。

祁瑾宴喉结微滚，没看床上的裙子，擡手把她发丝整理好：“都好看。”

宋清音正等着他出主意，温热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皮肤，她一阵颤栗，往后退了一步，被他抵在门框上。

房间里开着暖气，天地寂静。

宋清音被他圈在怀里，听见自己加速跃动的心跳。

祁瑾宴垂眼看了她几秒，嗓音嘶哑：“清音。”

“嗯。”

祁瑾宴低头亲吻她，他的气息像雨水一样落下来，让她脸颊烫了几个度。

他把她抱到床上，几套衣服被推到一边，宋清音眼睫毛微微颤抖，看见他的视线带着蛊惑。

空气潮热。

厮磨

宋清音掌心微汗, 心跳如擂鼓。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过这个世界，触感，气息, 乃至他的呼吸声，都灼烫着她的感官。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垂下眼眸，盯着他冷白的脖颈。

祁瑾宴吻了一下她的眼皮, 叫她的名字。

“把灯关了……”宋清音发现自己的声音像呜咽, 连忙闭上了嘴。

祁瑾宴发出低笑，两秒后, 房间陷入黑暗。

房间里有幽幽的皂角香, 宋清音想起曾经问他为什麽有这种香气, 他想了半天说也许是洗涤剂的味道，如果清音喜欢，就将家里的洗涤剂换成这种香味的。

此时，宋t清音在一片黑暗中，被包裹在皂角香的海洋里。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道香气发生这样的接触，时间变得又短又漫长。她像一只海豚浮出水面, 呼吸急促，像有什麽在燃烧, 或者融化。

她蹭到了他的喉结，这喉结正上下滚动。他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声线低沉微哑。

宋清音脑袋涨红，埋进他肩膀不肯说话。

直到皂角香混进一些其它味道以后。

祁瑾宴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刺得宋清音闭上眼睛。

她捂着眼睛不肯再睁开, 听见祁瑾宴说：“清音，你流血了。”

“嗯。”

“清音。”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声地又叫了一遍。

宋清音的手指头露出一道缝隙，坐起身，发现自己到了生理期。

祁瑾宴把她抱去浴室，试了水温，往浴缸放了水。

宋清音脸颊滚烫，趴在浴缸边缘，看见祁瑾宴修长的双腿。

“你不走吗？”她问。

“我帮清音。”

宋清音没办法拒绝他，她晕晕乎乎地被他洗干净，裹上浴袍，又被他抱回了床上。

他也去了一趟浴室，去的时间略久。回来后，他关了灯，抱着宋清音睡在海豚床单上。

第二天，宋清音和祁瑾宴坐飞机去往烟市。

她生理期通常不会疼痛，只是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