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走到女子面前，蹲下身，一如既往地笑着，“我不是兰因，那谁会是兰因，你吗？”

女子挣扎着爬起来，举起一只手想要摸兰因的脸，企图找到一丝破绽，兰因不仅没有躲开，还凑近了几分让她看得更加清楚，摸得更加细致。

“你没死？”女子仍旧不愿相信。

兰因缓缓站起身，“曲大人说笑了，我一直都在公主身边伺候，没有离开过哦。”

女子惊心骇神，“你怎麽知道——”

“公主，她名唤曲十一，是陛下的暗卫，几年前突然消失，改头换面来到了公主身边。”兰因转身向顾栖荣禀报，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顾栖荣走下台阶，来到曲十一跟前，“原来你是父皇的人啊。”

“父皇让你来监视我吗，还是……别有目的？”顾栖荣又问，似乎疑惑不已。

曲十一不再开口，在做最后的抵抗。

顾栖荣看向兰因，兰因收到指示，再次蹲下凑到曲十一耳边，用气音说了几句话。

曲十一听后目眦欲裂，爬向顾栖荣，似乎想要一个不一样的说法，可顾栖荣只笑着看她，等到她即将摸到裤脚时，往后退了一步。

在曲十一充满希翼的目光当中，顾栖荣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兰因的话。

“陛下从始至终都把你当做棋子，你以为你为什麽能与太子殿下抗衡，几番刺杀不死？是陛下操纵，否则你尸骨都已腐烂在地！”曲十一终是被刺激得开口，一开口就道出顾栖荣最想知道的事情。

“温孤望舒怎麽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她死在前，顾栖荣你以为为什麽你能这般顺遂，这是陛下做的局！”

“你能成为陛下的棋是你的荣幸，能为太子殿下作垫脚石就是你最大的价值！”

“顾栖荣你不得——啊！”

兰因面无表情地踩住曲十一的脸，阻断了她的话语。

“带下去处理了。”兰因吩咐站在一侧的黑衣人。

黑衣人收到指令，迅速上前，先是堵住曲十一的嘴，然后把人拖了下去，曲十一离开的轨迹被她的血液记录下来，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原来如此。”顾栖荣喃喃自语，随后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身体向地面的方向倾倒，她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兰因眼疾手快，扶住她，“公主！”

第五十七章

“父皇，皇妹怎麽没有来啊？”大年三十那日，顾思左看右看也没发现顾栖荣的身影，问顾无攸与顾舜华两人也得不出答案，便寻着人少的时候跑到皇帝身边询问。

皇帝镇定自若，对这个女儿是十年如一日的宠溺，“昭和染了恶疾，在栖凤宫养病，出不来。”

顾思听后一脸紧张，“啊？皇妹怎麽样了？我都不知道皇妹生病了，明天我就去看她！”

“明日是初一，长欢你不去拜年了吗？”皇后恰巧走回来，听见顾思的话，笑着问道。

顾思压根没考虑那麽多，被皇后提醒了才想起来，“是哦，明天还要去拜年，没时间去找皇妹——那我现在就去找皇妹，陪皇妹一起跨年！”

“思思去陪昭和跨年，今年不陪朕了吗？”皇帝佯装伤心。

顾思不假思索：“无攸和舜华会陪着父皇跨年，而且自从我回宫后每一年都和父皇一起跨年，但皇妹却不一样，我不去和皇妹一起跨年，就没有人和皇妹一起跨年了。”

“去吧，陛下是逗你的，时辰不早了，昭和说不定要睡了。”皇后笑着。

“皇妹不守岁吗？”顾思好奇，守岁是大夏的传统，她还没见过不守岁的人。

皇帝向她解释，“昭和是被她西庭的姨母带大的，西庭的新年与我们不一样，也不用守岁。”

顾思不解，继续追问，“可皇妹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吗，怎麽会？”

“长欢还不去找昭和吗？”皇后突然打断了顾思的话，扰乱了她的思绪。

顾思很是配合地放弃了追问，急急忙忙地去找顾栖荣了。

顾思走后，皇后看向皇帝，眼中带有不解，“昭和此事陛下要就此揭过了吗？”

皇帝看向远方，一口饮下杯中剩余的酒水，“她要走了。”

栖凤宫与周边的宫殿不同，只有一点亮光，画竹敲了好一会儿门，青栀才姗姗来迟，把门打开了。

“长欢公主您怎麽来了？今日不用守岁吗？”青栀打着哈欠把门打开，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极其惊讶。

显而易见，整个栖凤宫都不用守岁，该睡觉的时候就去睡觉了，青栀怕是已经上床了，听见敲门声才出来开的门。

顾思向青栀解释自己来的目的，“皇妹生病了没去和我们一起过年，我来陪她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