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小区的时候，段子琛发现门禁系统还没修好。

“嗷，大概是过年都放假了，一直没来修。”路以柠解释。

段子琛点点头，送她到家门口。

路以柠原想让他进去坐坐，却不料她亲爱的小表妹听到她的动静，热情地出来迎接她：“姐姐！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路以柠一言难尽地挤出一个笑容：“是啊，所以你出来干嘛呢——”

小妹妹压根没理她，绕过她往前看去，眼神一亮，笑容灿烂，一脸认真地发问：

“哇！帅哥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

段子琛：“。”

路以柠：“……”

虽然知道就算她今天随便带个男生过来，小表妹也会这样问，但她依旧不好意思。

段子琛有些尴尬地和小朋友打了声招呼：“你好。”

小妹妹点点头：“你好。”

路以柠看不下去了，把她撵进去：“别在这乱问，你先进去，我和这个哥哥说几句话——”

“切——”

路以柠：“……”

她重新转头看向段子琛，原本那些温存这会也被沖淡了，她脱下羽绒服还给段子琛。

其实递过去的时候她有点想讨个拥抱，但临到头没敢，最后讪讪地收回手。

她有些舍不得，问他：“你回哪里？西山还是起云路？”

这麽晚了，有缝过年，段子琛要是回西山别苑準没出租车。

“起云路。”段子琛说。

路以柠点点头，往屋内挪挪步伐，恋恋不舍地道别。

段子琛却没说“再见”，而是抵了抵防盗门，轻声问：“可以有一个分别的拥抱麽？”

路以柠愣了愣，弯起眼角，欣然往前一跨，拥了上去，说：“段子琛，是不是超喜欢我啊？”

段子琛如愿以偿，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背、她的墨发。

他们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他拍拍对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话答：“是啊，喜欢死你了——”

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总是这样粘腻，即使在凛冽的隆冬也像飘着桃花的暖春，冒着粉色泡泡。

分开时路以柠没敢擡头，像个鹌鹑钻进了门内。

“嘭——”一声合上了门。

段子琛：“……”

他笑笑回味刚才的滋味，驻足两秒去按电梯。

就在等电梯间隙，路以柠又猛地开了门，叫他：“段子琛，你回家了记得给我发段视频！”

段子琛没问为什麽，笑着应下了。

电梯开了，路以柠催促他：“你快进电梯，你进了我就进了。”

段子琛只好和她道别，踏进梯厢，在关门前，他听见女生说；

“段子琛，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样偷偷走回西山别苑，知不知道——”

——门彻底合上。

-

“请柠哥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好好回家——”段子琛低沉的声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複式里。

镜头里黑黢黢一片“啪”一下随着灯光明亮起来，和几个月前路以柠看到的布景一模一样。

镜头里的画面随着段子琛换鞋和走动转换。

短短26秒的视频，路以柠忍不住看了三遍，她有一种兴奋又怪异的感觉——

说不上来，大概是……

领完证后丈夫隔空给妻子看装修好的新房？

这麽想着，路以柠觉得自己要疯。

她发了个“女王收到”的表情包过去，忍不住打了个语音通话。

对方马上就接起：“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路以柠笑出了声，开口说正经事，“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过这里了？”

段子琛思索了会，说：“二十多天？”

“……”路以柠无语，“都落灰啦，段哥！”

段子琛解释：“女王陛下多虑，会有阿姨定期打扫。”

路以柠；“……”

她低声喃喃；“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有房不住，还得定期打扫……”

“可是路以柠，你已经搞懂我了诶！”段子琛又学着她的语气说话。

路以柠；“。”

不是段子琛怎麽回事，越来越会说话了，她有点招架不过来。

索性她装作没听到，继续问；“开了空调麽？”

视频里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是遥控的“滴滴”声，段子琛说；“现在开了。”

路以柠很享受他的顺从，继续；“你铺了棉被麽？我感觉你没铺。”

“……”段子琛低低笑，“柠哥真聪明，没铺——”

“别硬夸了嗷，乖～”路以柠知道他不会把自己冻死，打了个哈欠，“你照顾好自己，我困了，明年见……”

“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