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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黑甜(131)
作者:飞天刺梨 阅读记录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有时候我想我不姓石该多好。”
此时电视节目中演绎着无人关心的喜剧小品,小品演员的捧哏台词,观衆溢出屏的欢乐笑声如同按下消音键般。
辛夷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锥了一下,光是代入一下自己无法呼吸的窒息席卷而来。昨日和虞妈的对话自动飘进脑海里。虞妈跟出来后坦言她不应该对老太太说那样的话,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刀子嘴豆腐心,对辛夷没有恶意更不会对石上柏厚此薄彼,那可是她亲孙子,只是身不由己挤在儿子孙子间,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不疼。
她反问:“那石上柏母亲呢?谁替她想过?”在她再三追问下从虞妈听到的故事和她猜得别无二致,无非就是迫于不被世俗接受压力,母子俩狼狈为奸利用了碰巧出现在他们家一个家世凄惨的待宰羔羊,羔羊一度认为上天在眷顾她,直至城门失火烧到她脚下那刻才意识跌进的哪是天堂明明是地狱,父母早逝,丈夫背叛,儿子早産,不幸的她被冠以不祥之名。
虞妈以多年的旁观者角度劝她,纵观全局谁都有错,可她们作为外人又有什麽身份资格去指责他们。满满的无力感,更何况是当事人石上柏呢。
无声间,她不自觉被他带动,敛去眼底一掠而过的雾气,吸了吸鼻子逐渐正色起来:“石上柏,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超简单,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甜头就摇尾巴,一晒就化,一哄就好。”
“所以,怎麽可能是你的错呢。”
她将手心贴在他心口,“瞧,它是鲜活的,跳动的,理性的。”
“顺从它就行,无论如何,我永远是你不二后盾。”
石上柏看向她的眸色愈发绸缪,是啊,辛夷可是仅因石上柏三个字就记住了他的人。
她不止是他的后盾,他在心里笃定地想,还是他的港湾,他的庇护所,他的精神支柱……
在他屈指可数的演艺作品中有句台词,他记了很久,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前都会被提前剧透这一趟的人生轨迹,之所以还要坚持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有什麽值得他贪恋的。
遥想这二十多年来他像朵云,居无定所飘在半空,风疾,草簌,树憾,人们不停地仰望走走又停停。
“辛夷…”
他尾音微微变调,像受了莫大委屈半抱怨半恳求:“你这麽晚才出现,来了,就不要走,好不好?”
大概归咎于周遭过于晦暗的有限条件,电视机里又唱又跳的喜庆氛围打在他诚挚面孔上亮得出奇,辛夷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好。”
她会每一次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边,譬如下午石镜清那一记威力足够互生嫌隙的长矛炮弹。
油松节
年关将至,一大早辛夷兴味盎然拉着石上柏说什麽也要出门凑热闹。一路上年味十足,欢庆新年的气氛昭然若揭,大半个城市的人卯足了劲儿在今天涌现占满大街小巷。
买了半天也堵了半天,满载而归驶过某着名景点,辛夷虽没明讲,但那颗倔强后脑怎麽看怎麽像闹着吵着要下车去鼓巷溜达。
石上柏在辛夷这儿就不存在扫兴二字,停车,下车,开副驾驶车门一气呵成。一路牵着逛吃逛喝途径一卖糖葫芦小摊,辛夷再也挪不动步。石上柏发现拽不动人,回头,她戴着方才在巷口买的绒花手工醒狮帽,两颗小球晃悠悠蕩在胸前,两汪清水般杏眸清澈灵动,手里还拿着份一分钟前买的棕黄油亮糖耳朵,典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指着那五花八门糖葫芦:“石上柏,我要吃这个。”
摊主是一对老夫妻,见来了生意,老爷爷热络地推销:“姑娘,选选哪种口味,有山楂,水果,山药……”
老婆婆笑眯眯地打量两人从未松开的手:“小两口真甜。”
辛夷还没反应过来,石上柏率先接过话茬:“嗯,我媳妇儿。”
因为那句毫无预备的“我媳妇儿”她陷入失神,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她,不再是字正腔圆,而是切换成富有生活气息的慵懒腔调,怪撩。
老爷爷又姑娘姑娘地唤了她一遍,辛夷毫无回应跟没听见似的,别看表面无动于衷,实际心里早钓成自愿上鈎的小鱼。还是石上柏站出来:“她不挑食,每样来一根。”
离开摊位辛夷注视满手的冰糖葫芦,心里略微嫌弃石上柏还是一如既往的败家,但很快被淡淡然的窃喜暗爽占据沖垮。
正巧败家玩意儿付完钱疾步跟上,发现她愣在原地盯着糖葫芦一个劲傻笑,嘴角恨不能咧到耳根,全然不知路过的男女老少都在看她,绝大数是看她的帽子,幼稚的只有小屁孩才热衷的小红帽被她一买来就屁颠屁颠往自个头上套,要不是她头尾小还真戴不上,全程反複确认好不好看,好看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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