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高兴的点点头。

雾平淡的说:“等会跟玉子阿姨道别，然后先去我家待着，我跟玉子阿姨说说，看看她什麽反应。”

奈点点头。

面包烤好了，他们坐在桌子前吃饭。

吃完饭，奈就打算走了，玉叫住她问:“你还在雾家里睡觉吗？”白天的时候她就对玉说她只是雾的朋友。

奈粲然一笑，点点头，然后走了。

玉目送着她。

雾看準时机，放下刀叉对玉说了她的情况。

玉不可置信的看看门口，又看着雾。雾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说:“我想带她去查查艾滋，然后送她去警察局。”

玉的左手立马盖上桌子，说:“别……”

雾淡淡的看着她说:“怎麽了？您想收留她吗？我看您跟她聊的挺好的。”

玉立马擡头看他，慢慢微笑起来，“可以吗？”

雾摸上她的手掌，对她笑起来说:“当然可以了。您愿意吗？”

玉愣了下，扶额坐在凳子上，沉默下来了。

雾不着急，继续吃饭。

“如果……我不收留她，她又会在外边流浪吧？”玉擡头看向门口。

雾嗯一声。

雾走到家门口，看见奈等在那里。雾双手插兜，停在门口说:“她同意了。”

“真的？”

雾点点头。

然后她就看见玉出现在街口。

雾看着玉带着奈去医院做HIV检查。他掏出奈的手机，看照片。

雾回家洗了个澡，按照导航找到了蓝雀。

蓝雀是个夜总会，晚上会有表演。奈让雾进去报钱斯的名字就行。

雾再次看一眼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身穿休閑装，而且手戴钻石表。脸颊干净，头发也打理的很好。

钱斯五官端正，有着不泯于衆人的气质。

雾在门口，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他在明明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

雾进到里面上下左右打量，感觉钱斯挺会玩的。

蓝雀里蓝光和粉光交叉，而且很高，这里的座椅是环形沙发，最里面是舞台。

雾挨个找，中间被不少客人搭讪。等找到钱斯，他停在他旁边。

钱斯旁边又一个女人，留着长卷发，穿着性感，长得很好看。

雾问:“您好，请问您是钱斯吗？”

钱斯问声擡头，看他时露出温柔的笑脸，伸手说:“你好，我是。”

雾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微微鞠躬说:“您好。”

钱斯邀请他坐下，并自己坐下。

“请问找我有什麽事？”

雾说不用了，然后掏出奈的手机递给他。钱斯确认这是奈的手机，然后递给旁边的女人。俩人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雾淡定的说:“你们不用太担心。小奈她在我家。”

女人冷着脸，开腔:“然后呢？”

雾说:“她在外边被客人刁难，然后我救了她。她就跟着我了，我家人看她可怜就準备收留她。”

“所以？”钱斯问。

“她没有对我家人说您的事情，所以就让我来跟您说一下。”

“我家人带她去做HIV检查了，所以才让我来的。”

钱斯露出笑脸说:“我知道了。”

女人嘴角上扬，看着他问:“小奈到达安宁了吗？”

雾说:“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安宁我不知道。”

钱斯给他一个位置，他坐下，介绍女人:“她叫莎。”

揍

雾被打了。晚上有点凉，他也没穿外套。他故意的。身上的伤口在疼，可是他如释重负，开了瓶酒，敬打他的人。那人磕一下瓶子。

雾是故意找打的，原本是想擦火打一架的，后来捱爽了，就成了挨打。

雾躺在地上，爽的要命，竟然笑了起来。双臂撑地站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好爽。活着好爽。

事情起因是他突然明白了流眼里的不解。那个疑惑从十二岁开始，见到他的行为异于常人。

他自己终于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起来流当时认真的说他是精神病。哈哈哈哈哈哈。

他失眠于昨夜，至今日黎明诞生。

他从黑暗的房间里窥探到光明的来到。可惜，这曙光并没有穿透他眼角膜上覆的模糊。

雾阿，雾。阿雾。

他在蓝色的黎明里迎着冷的清风外出，柏油路旁的红色的野花花瓣上的晨露晶莹，雾徐徐走着，脚步扬的风拂过晨雾。

雾在便利店买了酒。再次出门时，他感觉到了冷，才发现忘了穿外套。

他往上走了很久，空气都有点热了。晨曦越来越亮。

他坐在一个破公园的长椅上，默默的看着山下的建筑清晰，一排排，一列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