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像以前一样罢了。

只不过…李修然最担心的是杜聿宁误会她真的是个仗着家庭背景看不起人、到处展示优越感的人…

“修然？”她听到身后有个女声叫她，便回头看去。

“崔灿姐姐？”李修然喜笑颜开。

崔灿是和她同个芭蕾舞社的姐姐，比她大三岁，在她被初中搞小圈子孤立，偷偷躲在舞室里哭，是崔灿安慰她，帮她走出来。崔灿一直待她很好，可自从去年崔灿不来舞社了，她也没再主动联系过。

按说，崔灿去年该毕业了。李修然看到她还穿着校服，有些意外。

崔灿看出李修然眼中的讶异，“我去年艺考过了，文化课没过，所以複读一年。”崔灿上去就给李修然一个熊抱，“小修然，想死你了。”她装作不悦地嘟嘴，“我不联系你，你都不知道联系我。”

“我觉得你肯定很忙……”崔灿小有名气，算是个小网红，也拍过几部戏，李修然没什麽正事自然也不想打扰别人。

“哼，借口。”崔灿抱起手臂。

崔灿好看的眼睛中突然多出了几滴泪花，搂过李修然的脖子，“修然，这一年我过的可不好了……”

“其实，我联系过你的，我给你微博私信过。”李修然害羞地笑笑。

“……”崔灿在脑子中反应了好久。

崔灿想起她确实一直有一个微博铁粉，那个铁粉每次都在评论区跟那些黑子对骂，用词还特别礼貌，一点气势都没有。配上她的网名和卡通头像，还以为是个小学生。

于是在她私信问自己为什麽博主这麽久没更新的的时候，她特别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姐姐现实生活很忙，你也好好学习吧。”

“你不会是那个灿然一笑吧。”

李修然愣在原地，李修然没想到崔灿粉丝那麽多，还会记得她的ID。

看李修然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心中了然，直接在她脸上啵了一口，“爱死你了。”

……

“最近怎麽样，交到好朋友了吗？”两人在附近找了奶茶店。崔灿请李修然喝了奶茶。

“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

“让你交朋友又不让你谈恋爱，有了朋友你怎麽还不自由了。”

“我有你就够了，我不需要那麽多朋友，一个人不用很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反而很轻松。”

李修然垂眸，好看的脸上像是降了霜。这张脸上好形成了一张结界，名字就叫拒人千里之外。

但是叫崔灿看了却心疼，李修然当初感激初中同桌送给她意外的生日小蛋糕，整天打听留意别人喜欢什麽，得知她同桌在偷偷兼职赚钱买苹果后，直接生日送了她一个。

对方非但没领情，直接在个雨天那拿手机盒把她胳膊砸了个口子，还仗着在班里人缘好搞小圈子孤立她。

“你不会是有阴影了吧。”

“没有，我现在去看我之前，也有错。”她那麽小，眼睛里只看到了对方喜欢，哪里看得到什麽差异。

“但是，我习惯了一个人，我觉得挺自由的。”不去种花，不能看到花开，却也避免了花败。

崔灿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我当时跟你说不要在乎别人看法，不是让你把所有人拒之门外啊。你的性格，多交些善良的朋友，会很开心的，真的。”崔灿哭笑不得，这小孩还真是倔强，崔灿家里与李修然家里有生意往来，对她家中的事也多少了解一二。

家中事那麽複杂，学校里又没有朋友，她现在还能那麽可爱善良，真是委屈她了。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明明跋扈一些，嚣张一些，也许她会过的更恣意快活，不过她的经历来看，变得嚣张跋扈，像她现在的结果，与父亲仍然势不两立，和喜欢的人也没有在一起，似乎也没有变得很好。

李修然眸子暗淡下去。“其实，有一个来着。”

李修然想起了杜聿宁。可是回想今天对他莫名其妙发脾气，想想便开始后悔。李修然便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崔灿。

“我是不是又跟上次犯了一样的错误。”

李修然想起杜聿宁和迟诚，他们不顾别人的议论和眼光，吃饭时特意和她坐一起，偶遇时会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虽然都是很平常的举动，可李修然知道，那是杜聿宁对她无声的支持。

一定是也有来大姨妈心情郁结烦闷的原因。

崔灿失笑，“看来你真把他当朋友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谁发过脾气，就算你对我，我也觉得你会隐藏一些情绪的。”

李修然盯着一处出神，她想起来杜聿宁那个拥挤却温馨的家，再想想自己那些好似在向他炫耀的话，便觉得气都吐的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