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的朋友不会把你的世界缩小，反而会帮你把世界扩大。”

“同样的，一个朋友不会让你质疑自己，而是帮助你更好地做自己。”

简心瑶无声地扯起嘴角，他在说修然吧。

从不吝啬帮助，从不吝啬赞美。

“我和林诗开学就是上下铺，她总是很黏我，我觉得她是喜欢我，每次我不开心时，我就想，她其实有时候对我也不差。”

“她这次说我是小跟班的时候，我并不生气，反而是解脱。”

“我终于可以不用‘她其实有时候对我也不差’来PUA自己了。”

“我低落的只是，我很讨厌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说罢，眼泪模糊了简心瑶的眼眶。

杜聿宁起身，从包里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简心瑶，“不，你更应该心疼自己才对。”

心疼那个，曾经委屈自己的你。

简心瑶接过纸巾，眼泪彻底决堤，独自大哭起来。

……

抱住双膝在发呆了很久，直到一声熟悉的男声打破沉寂。

“喂，简心瑶。”

“我送李修然的奶茶，她喝了没？”王臣一身黑色长羽绒服里一身蓝色球衣，腋下夹着篮球。小麦色的皮肤微微渗着汗珠。

简心瑶赶紧抹了抹眼角残余的泪，声音还有点发颤。

“被我喝了。”

“修然才不喜欢喝甜的。”

王臣听出了简心瑶怯怯的声音，愣了一会儿。

“不是，我有那麽可怕？”

王臣在把球放在地下拍了几下，在操场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倏忽，他唇角一勾，似乎想到什麽好主意，“那修然喜欢什麽口味的？”

“……”

“只要以后告诉我修然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以后谁要是谁敢欺负你，我罩着你。”

……

——

李修然和迟诚一如既往放学一块走。

迟诚提起以前初中的事，倒是引起了李修然的兴趣。

说着迟诚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找了好久照片，找出一张他和杜聿宁一起参加编程比赛的照片。

那时候迟诚还是个小白胖子。杜聿宁留着短寸，微扬着头，眼睛里都是笑意，笑得有点傻。

那时候还上七年级，两人还没发育，像两个小学生勾肩搭背。

李修然弯起眼眉：“就这，还那麽多人暗恋他，不觉得是在犯罪吗？”

迟诚笑了两声：“可能都喜欢第一吧。”

李修然不屑：“切。”

“聊什麽呢，这麽开心。”

两人擡头，迎面就碰见了杜聿宁，拿着张试卷背对着夕阳。看不清什麽表情。

迟诚刚想回应他，便听见旁边李修然冷冷说了句：

“和你有关系吗？”

迟诚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像李修然，好像…确实有关系？

杜聿宁拿着手里试卷在李修然眼前晃了晃，“眼熟吗？”

李修然看见无比熟悉地笔迹，这不是她上午刚考完的数学周测试卷吗？

李修然：“怎麽在你这？”

迟诚自觉溜走，“我还有补习啊，先走了。”

杜聿宁：“帮我我老班批试卷的时候顺便帮你班批了。偷出来的。”

杜聿宁对着夕阳沖着试卷看，“错了三道选择，两道填空，至于大题嘛……”

李修然抢不到试卷，就拿手堵住他的嘴。

“唔…错了两个。”

李修然见没用，双手打了他一下，便径直向校门口走。

“哎——”

杜聿宁不要脸地在李修然旁边这伸下头，那弯下腰，观察李修然的神情。

“就你数学好是不是。”

“不是。”一会儿又补充了句，“我其他科也好。”

说着又把试卷放到李修然眼前，李修然终于还是瞅準时机抢了回去。

杜聿宁：“帮你补习啊。”见李修然不为所动，杜聿宁又补充，“身边有个几部第一，这你不得好好利用？”

李修然嘴角一勾，“我挤不进去啊。”

…….

李修然跟着杜聿宁来到了小吃街六叔的商店。

李修然：“六叔呢？”

“生病了，在医院呢。”

李修然微微一怔：“没事吧？”

拉开卷帘门，打开玻璃门上的锁，又开了灯，里屋传来“喵”的叫声。

随后李修然看着那只肥胖的加菲奔跑过来，跳到了杜聿宁身上。重的杜聿宁惯性地后移了一下。

杜聿宁一下下抚摸着老加的头，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神，“现在没事了，还惦记着他的店和猫呢，让我有空来看看。”

李修然专注看猫当然没捕捉到，她慈爱地看着老加，有爱地抚摸着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