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经李修然曾经因为他和陈曼的争吵义无反顾闯进雨夜，徘徊在江边。

直到整个河岸都跑遍了，可能的地方他都找过了，也没看见李修然的身影。

最终李智扶着石头，无力地蹲在地上，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打电话时，头顶的广播突然出声。

“李智先生，李智先生，您的女儿正在广播站等你，请速来东门广播站”

李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突然破涕为笑。

李修然五岁的时候，李智就是在这个公园把李修然弄丢的。

他正着急地一个个认人脸，广播里突然传来声音，“李智先生，李智先生，你的女儿正在广播站等你，请速来东门广播站。”

当李智去广播站找李修然的时候，他的眼睛重影了，仿佛就看见五岁的李修然站在广播站前张望着等他。

不过这次李修然没有沖过来跳进他怀里，只是站在原地，眸子中带着笑等他走过去。

她笑着打趣道，“爸，以前的事你全忘了呀。”

……

李修然推开门，厚重的窗帘密不透光，她开了灯。

没有盖防尘布，老房子除了搬走的一些东西，仍然同以前那样，看来是有人定期打扫。

李修然好些年没回这里，她把所有房间里的等都打开挨个看了一遍。一切陈设都没有变。

回来时李智已经点上了烟，坐在沙发上弓着身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修然把客厅的窗帘打开，外面昏暗一片，孤独的街灯点点连成一排。

远处能看见几座写字楼林立着，楼顶上面亮着“陈氏家居”。

写字楼中星星点点还亮着许多灯。

李修然站在落地窗前，问李智，“爸爸，你以前试过吗？从这里能看见妈妈的办公室吗？”

陈曼去世后，这是李修然第一次提陈曼。

李智的声音哽在喉咙中难以发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嗓音沙哑：“……能。”

“那以前你是不是就站在这里，看着妈妈的办公室，像个望妻石一样。”

李修然轻松地笑了声，李智假装轻松，“是啊。”

他不知道李修然怎麽知道的，大概还有小时候的记忆，也可能是陈曼告诉她的。

李修然指着最顶上亮灯的那一个，“是那个吗？”

李智终于走到李修然身边，直视那栋楼，“是。”

办公室中身影晃动，李修然道，“还能看见里面的人呢。”

“……”

李智呼吸越来越沉重，他觉得这里的空气越来越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说不上话。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智出了门，留李修然一个人眼睛无神地看着某处，她自顾地点点头，在安静的空间里笑出了声。

这段时间，李智几乎放下了公司中的所有事情，全心全意地陪着李修然。

明天就是李修然生日了，李智亲自陪李修然来挑选裙子。

这几乎成了惯例，以往每次过生日之前，李智和陈曼都会送她一条好看的裙子，生日会上穿。

店长殷勤地拿来许多衣服给李修然挑选。

李修然试了好多套，店长夸得嘴皮子都要冒烟了，李修然仍是一条都不满意。

李智起身捋了捋西装，温柔对李修然说，“那换一家吧。”

李修然挽过李智手臂，嫣然一笑，“好。”

……

杜聿宁进商场买些东西，恰好看见了李智和李修然和几个保镖乘坐直梯上了楼。

他就这样一层层找着，期望能与她碰面。

在他又一次上扶梯时，终于看见了在他下一层正下扶梯的李修然和李智。

李修然正挽着李智的手，说着什麽，笑意盈盈。

杜聿宁迅速沿着向上的扶梯向下跑，那一刻，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李修然擡头了，可她的眼睛也只是冷漠地掠了他一眼，複又跟李智说着什麽。

杜聿宁悻悻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坐在床上，让手中的项链垂落在他眼前。项链底端挂着一个正在来回转动的魔方。仿佛真的有股力量将它缓缓拧动。

他看似盯着项链，实则在发呆。

杜聿宁在想今天的事，总感觉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杜聿宁起身下了楼，打了个车，“去江姚看守所。”

——

李修然的生日并没有大张大办，李修然爷爷那边本来想给李修然办一场生日会，李修然拒绝了。

李家那边的人便懂了她的意思。陈曼刚走，她不想办生日会很正常。只是请她去吃顿饭。

李智正吃着早饭，李智那边来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麽，李智去一边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