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米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染湿了阿程的脖子，还有衬衣。

阿程看着她的伤口许久，双手举起，放在头两侧，示意自己不会再做什麽，薏米这才松手，从沙发上站起来。

“今天的事，我会当没有发生过。”说完，薏米开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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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冷静了下来，把带血的衬衣脱下，换上别的衣服，準备出去。

他死死盯着领口上的血，把衣服弄成一团，贴上自己的脖子，仰着头，张开嘴，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声音，随后把头深深地埋进去，闻血的味道。

阿程记得薏米11岁进来训练所时的样子。当时他才18岁，刚成为老板的得力助手。

他喜欢薏米眼神里那股狠劲，对她的迷恋激烈却克制。他在那个烂透了的地方，想尽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期待她总有一天能看见他，却没想到把薏米推进了别的男人怀里。

三年过去了，薏米根本没有忘过那小子。一提起游念，她的眼神就会变得温柔，和看向他的完全不同。

别人跟他彙报，说薏米被游念带走了，阿程的嫉妒几近癫狂。他耐心等她回来，帮她隐瞒，却仍然无法得到薏米的任何回应。

他气疯了，连夜开车出去，再一次联系上那个女人。

五星级酒店里，电梯上到了27楼的豪华套房。阿程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口，按下门铃。

门内传来拖鞋走路的啪嗒声。

门打开了，里面站着游星，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反击 3

阿程整晚不停地发洩。

游星看见手臂上多了几处淤青，踢了他一脚。“你找死啊？我老公回来看见了怎麽办？”

“拿你那些化妆品盖住不就得了。之前你脖子上的不也是这麽处理吗？”他嘲笑道，翻过身咬几下她的嘴唇，然后坐起来穿衣服。“游念没死。”

“我知道，所以才答应你今晚出来。”

“你打算怎麽做？”

“把他约上楼顶，再推他下去？”游星把浴袍捡起来，穿在身上。

阿程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系腰带的手，抓起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擡起来看着他。“那你为什麽还不去做？”

“游杰还没死，要是我被发现杀了人，那不是便宜他了。”游星噘着嘴，道：“哼？怎麽？你的小女友还是舍不得游念吗？”

阿程甩开她的脸。

游星站起来，瞪着他。“他没死，是你的问题。钱我给了，要是事情没办成，你们老板是会把你杀了，还是把你的小女友杀了？”

阿程掐住她的脖子。

游星脖子和脸被掐得发红，却镇定如常，继续挑衅：“我死了，你的薏米就知道你是个什麽垃圾了。”

见阿程咬牙切齿却没有动手，游星拍掉他的手，在门边脱下浴袍，走进浴室里。

阿程的手撑在浴室门口，道：“或者你杀了游杰那个蠢货，嫁祸给游念？”

“麻烦死了，还不如两个一起杀了。“

热水烫着身上每一寸皮肤，游星沉浸在这样的痛感里。

明明她才是正牌的继承人，可老头子管不住自己，在外面养了第一个女人，气死她的母亲，还带过一个儿子，说是她的哥哥；然后老头子又养了第二个女人，是个纯粹的疯子，好不容易死了，他再牵回来一个儿子，说是她的弟弟。

什麽哥哥、弟弟？这两个东西就不应该出生，更不应该活到现在。

游星的皮肤被烫得发红，突然想到下一个计划。

她直接从淋浴中走出去，眼睛发亮，笑容狰狞地问：“如果有新的货，要不要？

反击 4

薏米昨天从林警官那里拿到了一样东西。

“放进主机背后的插口，等他开机之后，一天时间，我们就可以把资料黑出来。”

“一天时间够吗？“

“嗯，如果时间长了，我担心你会被他们发现。”

训练所沉入一片黑暗中，潜回阿程的办公室，把东西插入主机后面。

她站在黑暗里，想起了昨晚的事。那个曾经像哥哥一样体贴、照顾她的男人，怎麽这样对她？

“……我们才是最像的人……”

薏米浑身不舒服起来，离开了这片阴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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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闸门长哔一声，游念看见了门后走进来的阿亨。

他没有以前那麽胖了，身上还有一块红一块紫的，手脚无力地走进来坐下，盯着游念的样子，半晌才拿起电话。

“三年后才想起过来幸灾乐祸吗？”

“我不需要做这些。”

“哼，那你来做什麽？”

“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