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起太多混乱和複杂的情绪，他就这样静静抱着颜衍，在黑暗中思考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慢慢袭来。

突然，感觉胸口上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寻找安全感一般，两条腿也轻轻缠了上来。颜衍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像是在说梦话。

池晟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麽炸开了一样，下腹一热，燥热感瞬间席卷全身。

之前抱着颜衍睡还没有觉得什麽，也可能是那阵俩人并没有明确关系，心里那点子念头始终没有冒出来。现在这姑娘就这麽毫无防备地缩在他怀里，周围还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息，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被这麽一蹭，愣是把之前压下去的那股火蹭了出来。

他整个人僵在一旁，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刚一动，那个脑袋又重新压了过来，在他胸口不耐烦地蹭来蹭去，像是控诉他打扰了自己的美梦，还带着几分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一只手紧紧扣着他的腰，又钻了回来。

“操！”池晟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困意上头，他现在人也不算清醒，脑子里像煮开又糊底的粥，两个小人儿打得不可开交。一个义正辞严，说他不能禽兽，不能欺负这姑娘。另一个却满不在乎，咕哝着都是成年人了，名正言顺的，有什麽不能碰的。

他喉结滚动，太阳穴突突直跳，简直要分裂了。

偏偏颜衍这时候还软绵绵地喊了一声：“池晟……”

就好像一根弦，绷到极致，终于断了。

他猛地翻身，把颜衍压在身下，堵住那张呢喃的嘴。不敢太用力，只能一下又一下地啃咬，舌尖一遍遍描摹着她的唇线。身下的人不安分地扭动，眉头紧蹙，痛苦地挣扎。池晟双眼猩红，猛地扣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

他离开她的唇，一路向下，耳垂、脖颈、锁骨。颜衍轻颤，像受惊的小动物。他却越来越疯狂，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衣服早就被扯落，他满头是汗，却停不下来。池晟觉得自己像一只饑饿的狼，根本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

理智在最后一刻回笼，他撑起身子，痛苦地望着身下的人。也许是动作间带起一丝凉意，颜衍迷迷糊糊睁开眼，嘴唇翕动，可怜兮兮地说：“冷…好冷…”

“颜衍，看着我。”

池晟觉得自己要疯了，但他不想这样对待颜衍，她分明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麽，那他和禽兽有什麽分别？他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知不知道我是谁？愿不愿意把你给我？嗯？”

颜衍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迷离，眼角泛着水光，茫然地望着他，又纯又欲，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池晟…冷，抱抱……”

他理智的边界轰然倒塌。

就这样吧，就这一次，一起毁灭吧。

他兇狠地重新覆上去，用力箍住颜衍，另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宝贝儿，忍着点，一会儿小点声。”

这个夜晚显得格外複杂，细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颜衍的手无措地抓紧身下的床单，眉头微微蹙起，却又很快舒展开来，他放慢动作，用轻柔的吻安抚她的不安，感受着她从抗拒到放松，像是花蕾在他面前缓缓绽放。

然而此时的池晟并不知道，在最初的黑暗里，在他和女孩安静相拥的时候，那个在他怀里像猫一样轻轻蹭过他胸膛的人，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睁开了眼，眼里是一片荒芜的清明。

日出

意识回笼的时候，天光混沌，只有窗帘缝隙漏进来几缕微光。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应该是快天亮了。颜衍眨了眨干涩的眼，身旁，池晟睡得很沉，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紧紧地禁锢着她。

他呼吸均匀，下巴压在她头顶，偶尔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颜衍有片刻的恍惚，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她才轻轻挪动着有些发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身下还残留着一丝不适的拉扯感，其他倒没什麽特别酸痛的感觉。

她慢慢坐起身，随手披了件衣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五点刚过。窗外依旧蒙着一层浅白的天光，像是一层轻薄的纱。

颜衍曲起腿，就这麽退到床边，背靠着墙壁，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池晟。

床上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她记得结束的时候，自己还担心会弄髒床单，但他体贴又细致，早就已经帮她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