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心跳从未如此剧烈，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李叙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她紧紧攥在手中，似乎受不了李叙的故意逗弄，身子前倾，恼怒地亲了上去。

满眼的笑意快要溢出来，虞鸢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腰间的手臂骤然缩紧，似乎是觉得这样亲不方便，李叙把她抱到腿上。

虞鸢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允，李叙轻掴她的背，告诉她没事。

……

虞鸢喘着气趴在李叙怀里，忽然想到自己还生着病，“你不会被传染吧？”

李叙挑眉：“你不是说快好了吗？”

“……”虞鸢不自然地说，“过会儿你也吃点药。”

因为李叙的突然到来，酒店和行程都加了一个人费用。

隔天仍然起了个大早，一起坐在向导的车上。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些景色，如果没有动物，草原上和其他国家公园没有什麽不同，但虞鸢却比第一天来还兴奋，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她没那麽喜爱动物，再可爱的小猫、小狗在她面前，她都懒得去摸一下，倘若不小心碰到，她还得用洗手液洗一遍手。

早上跟着对讲机的指示追蹤了一些野牛、野猪、斑马，虞鸢看的还没有李叙看的仔细。

拧开一瓶水递到虞鸢面前，李叙问她是不是身体还难受，虞鸢摇摇头。

草原的晨光照射在李叙身上，漆黑的瞳孔忽然变成琥珀色，瞳孔的花纹似乎有种魔力，引的虞鸢看入了迷。

李叙敲了她额头一下，“喝水。”

虞鸢又开始觉得这次旅行没什麽意义。

向导问要不要走了，李叙看向虞鸢，虞鸢恹恹点头。她不懂得草原的魅力，如果有时间，她愿意看一整天的李叙，那些动物哪里有李叙好看？

午餐是在一棵猴面包树下解决的，酒店提供的午餐盒，展开露营专用的桌椅，味道很普通的西餐，毕竟也没有人是为了食物才到这里来。

下午原先是要按照对讲机里的消息去看狮子，却又突然收到另一条消息，向导当即改了方向，朝那边狂奔。

中午为了透气，窗户是开着的，车速一快就尘土四溅，李叙不知道虞鸢有那些小毛病，只知道她爱干净，伸手把窗户关了，转头看见虞鸢外套上不知道什麽时候粘了根草。

帮她拿下来，虞鸢却要把外套也脱了。

“刚才有灰尘飞进来了。”

她里面穿了一件短袖，太阳这麽晒，再热也不能把外套脱了。

“别脱，回酒店再说。”

虞鸢沉默了一下，“那我的手怎麽办？脸上也肯定粘了很多灰尘。”

她的语气听起来不怎麽好，李叙甚至听出一丝烦躁。

这是值得生气的事吗？

李叙不觉得虞鸢的气性大的人。

“用湿巾擦一下好吗？”李叙静静看着虞鸢，见她有所动容，继续道，“我帮你擦。”

虞鸢不想扫兴，也不忍心拒绝。

她觉得湿巾擦不干净，还总会让本来就不干净的手黏糊糊的，但李叙说要帮她擦，她就把手递过去了。

李叙做事向来叫人挑不出错，从前就是这样，半大的孩子照顾她这个更小的孩子，比平常家长更仔细、更上心，连虞鸢的生理期都没记错过。

被暴晒的过湿巾带来不t了任何凉意，擦过的地方比往常更显粘腻，但奇怪的是虞鸢的心情并没有变得更糟糕。

那些焦躁因为李叙轻柔仔细地动作慢慢被抚平，连带着那些还没有冒出来痒意，也融化在李叙的手下。

忽然动作一顿，李叙擡起她的手亲了一下，“一点也不髒。”

“可是明明有灰，我都感觉到了。”

“你怎麽感觉到的？”

虞鸢顿住，移开视线道：“我就是能感觉到。”

“说不出来就是没有。”

说完后，他十分自然的握住虞鸢的手，手指又从虞鸢指缝中穿过，十指紧扣。

“不要想这些，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虞鸢还想再说什麽，他拨开虞鸢额前的发丝，很轻地亲了她一下，“什麽都没有，你很好。”

开到目的地时周围已经停了许多车，向导指了指前面的河流，“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头角马就跳进水中，然后是第二头、第三头、第四头……大量的角马争先恐后往下跳，原本就奔腾、浑浊的河水此时更是激蕩起无数白色的浪花。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眼看着一些角马被河水沖走，又艰难地保持稳定，下一秒另一头又差点滑倒……他们用身体互相支撑，一次次偏离轨道，又一次次回到正轨。

好像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呼之欲出，它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在用微薄的力量与自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