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困了，她细微地动了动也没睁眼。

只有和她在一起，周昀琛才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闹铃响起的那一秒，姜知意几乎是立马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去看吊瓶。

没剩多少了。

还好，没耽误事。

姜知意晃晃头，企图驱散睡意。

周昀琛则坦然自若坐正，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你睡了吗？”姜知意迟疑地去看正在看手机的男人。

“睡了。”

她了然：“快滴完了，你自己可以吗？”

周昀琛摁灭屏幕，将手机放回外套兜里。

“我送你。”

“不用，”姜知意说，“我自己走就可以。”

生怕男人追上她似的，她急匆匆地起身：“你好好把最后一点液输完，不要乱动，也千万不要再睡着了。”

“拜拜，我走了。”

随着她的离开，原先的温存蕩然无存，周昀琛唇线抿直，又恢複了以往淡漠疏离的模样。

-

11月28日，即使前一晚一夜没睡，姜知意也依然很有精神。

把自己拾掇了一番，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围巾。

观衆那麽多，她又捂得这样严实，黄凡清应该是认不出来。

好期待，好激动。

姜知意把自己扔到床上，枕头蒙着头无声大叫。

倏地，床扑通一声，上来又一个活物。

小咪在上面走来走去，不忘喵喵叫。

姜知意把枕头放到一旁，抓住它往自己怀里抱。

按理说周昀琛回国了，她该把它送回去。但他并没提，就和平时一样让她每天按时给他发照片或者视频。

既然他不提，那她也不说。

“你还记得凡清姐姐吗？我今晚要去见她咯。但你不行哦，演播厅不让宠物进。”

“你的思渝姐姐下班后想来家里找你玩，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姜知意说了半天猫听不懂的人话，放开它，捞过手机对着拍了几张照片。

今天要提前发，因为晚上她估计没空看手机。

她这边一发过去，对面就回了两个字：存货？

“……”姜知意啪啪打键盘，告诉他原因。

“谁给你发消息了？”蒋安见他刚上车就看手机，不由得问道。

旁边的纪柏一语道破：“除了姜知意还能有谁？”

蒋安扬眉：“为什麽你俩分手了她现在还能和你见面发消息，却不愿意见我？”

“这你就不懂了吧，”纪柏凑近，“因为他有心机。”

蒋安没绷住笑出声。

周昀琛回完消息便啓动车子，语气凉凉：“就你有嘴？”

纪柏轻咳，装没听见：“我饿了，快开车。”

-

晚上七点钟，姜知意跟随其他观衆入场。

直到坐到座位上她还有些恍惚。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走进综艺节目里的演播厅。

跳动着的心更剧烈了。

台上两个主持人正在对稿，台下一堆摄影师调试设备。

姜知意认出其中一个主持人是她从小就在电视里看到的人，女人盘着发，一袭红裙，温婉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如果录制结束能合张照就好了。

“姐妹姐妹，你来看谁哇？”

姜知意听见后转头，轻啊一声：“你好，请问是在问我吗？”

“对呀对呀，”打招呼的女生戴着圆框眼镜，脸圆圆的，眼神甚是清澈，一看就是个大学生，“我来看黄凡清，我真的超喜欢她！”

“我也是。”姜知意的眼神蓦地一亮。

“我是因为她骂那个渣男影帝粉上她的，那句话真的爽到我了。”

姜知意笑：“我也是。”

“那还挺巧，对了姐妹你怎麽戴着口罩？不闷吗？”

“在座的观衆朋友请保持安静，十五分钟后将正式录制。”工作人员拿着喇叭维持秩序。

姜知意遂把解释的话咽下去。

节目进行到决赛，只剩下包括黄凡清在内的七个人。而决赛赛制是七人共表演两场戏，最后选出根据评委打分和观衆实时投票和网络投票决出前三名。

灯熄灭的剎那间，全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李泽余，我要离开了。”

一位穿着简单的女人正襟危坐在书桌前，手里写着信的同时也在张唇说话。

第一场演绎的是一部小衆文艺片，姜知意没看过，但这并不影响她随着演员们沉浸进去。

虽然是奔着黄凡清来的，但其他人的表演也成功吸引了她。

每个人都足够用心，台词流畅，眼神细腻，肢体语言到位，。他们的眼神中除了全身心的投入再无其他。

黄凡清是在后半场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