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薄唇轻啓，语气里毫无温度：“无聊。”

毫无意义且低级的问题，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姜知意：“……”

虽然确实是吧。

但她还是需要马上出去用凉水洗把脸，将这并不美好的游戏过程沖刷掉。

快要上课的时候，周昀琛放下笔捏了捏眉心。松开手，瞥见试卷上的半分金光后，他微擡头望向窗外枝繁叶茂的杨树。

夏天，也还行。

-

“我今天在孟乔借我的漫画书上看见了一个游戏。”晚自习放学后，姜知意走在路上这麽说。

黄凡清问什麽游戏。

姜知意却不直接说，而是把那个问题讲给他们听。

“你们俩最喜欢哪个季节？我数三二一，你们一起回答。”

黄凡清：“秋天。”

蒋安：“春天。”

姜知意凭着印象里的答案，回他们：“你们俩的恋情发展指数为50%。”

“什麽？恋情发展指数？”剩下两人异口同声说。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恋情发展指数。”

下一秒，蒋安和黄凡清呵呵一笑。

“谁跟他恋情指数。”

“这什麽游戏，姜知意你长点脑子吧，给我一分钟我能给你编八个答案。”

“嘁，”姜知意怼回去，“我当然知道这个没有可信度，玩玩也不行嘛。”

“所以你和他的指数是多少？”黄凡清凑近悄悄问。

“百分之十。”

黄凡清没憋住，拍着姜知意的胳膊大笑。

“这除了说明我们的喜好不同，没有什麽其他的意义，”姜知意的头脑在此刻非常清晰，“切忌封建迷信，坚信科学。”

“那如果你和他是百分之百呢？”

“呃，”姜知意迟疑一下，随即笑起来，“那我就短暂地迷信几秒钟。”

黄凡清又拍起她的胳膊来。

姜知意无奈道：“拍吧拍吧，回头断了你记得给我接起来。”

三人打打闹闹，走进巷子里。

“你们看那是谁？我怎麽从来没见过。”凭借着周边房屋露出来的光亮，姜知意隐隐约约看见个人影，眯起眼睛来。

黄凡清和蒋安看过去，只能看到个轮廓。

双方都在往前走，三人已经知道对面性别为女。

即将撞上那刻，那女人被什麽东西绊了下，一个踉跄猛地弯下腰去。

姜知意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要去扶她：“你好，你没事吧？”t

“没事没事。”女人已经直起身。

一时间，四目相对。

女人穿一身简约干练的白色西装，即便被夜色笼罩，也能看到她肤色偏白，长相温婉淡雅，身上的气质温和而亲切。

还有一股熟悉感。

姜知意走神之际，对方脸上出现了几丝慌乱。

等她再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早就离开了。

应该，是她吧。



36

姜知意对姜唯和李茹什麽印象都没有。

在黄凡清来到白林巷后, 姜知意很快就和她成了好朋友。某天，黄凡清邀请她去自己家里玩。进了客厅，姜知意一眼就看见了在电视桌上摆着的一张相框。

“你在看照片吗？”黄凡清见她满脸新奇, 跑过去又跑回来，将手里的东西指给她看, “这是幼儿园毕业后的我，我那时候还是短头发。”

“短头发也好看。”

黄凡清听到后超级高兴, 又去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盒相册，拉着姜知意给她看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当晚, 姜知意回到家里，问王君兰：“奶奶, 我我的爸爸妈妈没有照片吗？”

比如, 黄凡清告诉她的“婚纱照”。

王君兰一愣，告诉她：“有, 但是因为之前装修过一次房子, 不小心被弄丢了。”

所以，姜知意甚至都没看见过他们的照片。

但她其实偷偷想象过。

她是被他们生出来的，他们肯定会和她有相似之处。

如果能够见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吧。

事实上, 姜知意确实认出来了。

然而内心却毫无波动, 如一潭平静的湖水。

只是在想，她怎麽回来了？

“姜知意，你在想什麽呢？”黄凡清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没什麽, ”姜知意摇头,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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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我刚才见到她了，”电话里的人想努力保持镇静, 可却仍止不住地颤抖，“她长得很漂亮，像她爸爸。”

王君兰意识到姜知意马上回家了，于是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声音无限感叹：“也像你。”

“我对不起她，我真的对不起她，”李茹的声音染上哭腔，“我怎麽能对一个孩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