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那颗痣挠得人心痒痒。

他身上的每一颗痣好似都在告诉你——「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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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光影摇曳, 卧室一如既往的暗，他身上的气味无时无刻不让人想要沖上去拥抱。

如果再勇敢一点点就好了，那麽在他伸手轻弹自己的额头时, 她一定会挽留住那只玉质扇骨

的手, 牵着它掌住自己的腰，单膝跪立于他双腿之间。由不得他拒绝，压下他的肩, 强势吻上鼻尖那颗诱人的痣。

就像剧本里写的那句话——「哪怕世俗朝我开枪, 我也要拼尽全力爱你一次，再死去。」

“你是才到对男人身体好奇的年纪吗？”顾翊礼已经起身走向书桌, 在台灯照亮的寸片柔光中坐下, 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我理解，但——”

他停顿, 微微擡起眼皮看向还坐在春凳上的人, 说：“我不是你让学习的对象。”

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话，顾翊礼言外之意是不允许她越界, 哪怕只是皮肤上无关痛痒的一颗痣。可温若脑子里想的是比摸一摸还要过分的举动, 所以当被告知连这种流于表面的亲昵都不允许时, 她过分的激动显然来自于自我的想象。

“我没有想要拿你学习，只是......”

“只是什麽？”他追问。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什麽。

一息之后, 她的肩膀在沉沉地塌下，“那什麽是可以的。”

“兄妹间正常的交流。”

“什麽算是正常，哪儿不正常了？”

顾翊礼不言，也没有要为她具体解释的意思。

“但小时候要你亲亲抱抱, 你也没拒绝过啊。”

温若立在顾翊礼面前，中间隔了一张书桌的宽度, 桌上台灯的光芒只在他们之间流转发酵。她说着话，双手搭在桌面，毫无意识地把玩着桌上钢笔的笔帽。

顾翊礼脸上的光被她挡去大半，眼睫擡起时阴影拢了一片在眼下，侧边台灯地微光毫无转折地聚在他的眼睛里，又亮的像黑夜里的星。他注视着，波澜不惊地肯定：“亲，没有。”

温若快速擡头，眉心也跟着短暂地蹙了下。她觉得不可能，明明自己小时候那麽可爱，虽然瘦，但是白白小小的像个娃娃，怎麽会有人忍住不亲亲她呢？

但顾翊礼说得很真，像是把过往一件件都摊开计算了一遍，最后得出的唯一正确解。

温若忽略那个“没有”，只问：“那现在为什麽不行了？只是摸一下那颗痣而已，你又不会有损失。”

顾翊礼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複又耐心地回答：“因为我现在是个成年男人。”

温若歪了下脑袋。

“成年男人怎麽了？”

“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

沉默总比夜还要安静。

温若也确实不理解，即使自己心思不纯，但顾翊礼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啊，那在他那边的不许是为什麽？她甚至有时候觉得，也许是经过时间的沉澱，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和小时候那样好了。

电脑被合上，顾翊礼从她指尖中拿走那个把她把玩的笔帽，轻轻放在一旁。随后端起上身，目光毫无折衷地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擡头。”

温若对他的话无有不从，视线缓慢地落入他的眼底，心口像被什麽东西捏了一下，短暂地无法呼吸。

“我希望你在外面的时候不会随便对男人刨根问底地问，为什麽我不能摸你。”

“......”

她的脸、耳廓、脖子一瞬间就红了，脸颊气鼓鼓的，瘪嘴解释：“我才不会！我才不会和其他......男人讨论这些，也不会想摸。”

最后一个字音几乎断在她的嗓子里。

她谨慎地在顾翊礼面前用了男人这个词，在心里暗自把他和男人对标上，而非哥哥。她为自己这些无用的巧心雀跃。

深深地、悄然地吸了一口气又呼出。

“我真的没和男人恋爱过。”她补充。

顾翊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所以你该去谈场恋爱，而不是拿我做实验去满足你迟到的青春期萌动。”

温若完全听不出来他话的情绪，甚至他的眼神都很淡，淡到都不像是一个兄长在关心妹妹的心理健康问题，兄长至少会担心自家妹妹被坏男人骗，顾翊礼却让她去恋爱。

行。

半晌过后，顾翊礼转移了换题：“头发怎麽没吹干？”

她情绪不高，“爱爱在睡觉，不想吵醒她。”

“浴室有吹风机，在我这吹。”

她一动不动，明显是拒绝的态度。

随后，她听见一声细微的叹息，紧接着有椅子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再发觉时顾翊礼已经绕到了她身侧，一言不发地握住她的手腕，带她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