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嘟着嘴：“不给我你给谁啊？”

“我觉得还有其他人也想要啊，直接送你多没意思啊。”郑意白瞥了眼其他人，继续说：“你们两组谁让我满意了就归谁。”

“......”温若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顾翊礼，他看着手机像是在处理什麽要紧的事情，应该完全没听到郑意白说的话。

算了，本来拿的就是灰姑娘的剧本，体验卡是有时效的。

在场没人搭理郑意白的话，只有顾爱，她抢着说：“好呀，我就喜欢凭本事拿来额东西，你说比什麽？”

郑意白搭着腿伸直，靠在椅子上一副松散的混样，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互相对视一分钟，谁先笑谁就输了。”

这大概是小学五年级玩的游戏吧。

至少顾爱是这麽认为的，不等温若拒绝，她就把顾闻璟推出来，骄傲地介绍说：“你这个游戏算了出到他脸上了，他小学的时候就是全校干瞪眼比赛的冠军！”

“靠！谁他妈告诉你的！”

“我告诉大哥你骂他。”

“......”

“你玩不玩？”

“不玩。”

最后在顾爱假装心髒疼的威逼下，顾闻璟意思意思和顾爱对视了十秒就破功大笑起来。顾爱闹着说顾闻璟放水要重赛，也没人理她。

郑意白很公平，目光转向另一组，挑眉问：“妹妹，到你了。”

温若回他：“我不玩。”

“是他不玩还是你不玩啊，你不是喜欢Vivi的设计品吗？”

“......”他怎麽知道？

温若和郑意白说话时，中间隔着顾翊礼，她从始至终没去征询过他的意见，毕竟在门口时是他问自己是不是想要之后，才牵起自己的手的。但是，她无法做到和顾爱一样，只把他单纯地当作哥哥，撒娇让他为自己赢得奖品。

她对顾翊礼情感变质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们无法再做回纯粹的兄妹。

温若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郑意白却说：“那我和你玩。”

他像是故意的，伸出手起身想去拉她，嘴里有话一字未落就被打断。

打断他的不是言语，而是动作，带着强势的意味。

顾翊礼按灭手机屏幕的瞬间，靠近里侧的那只手掌毫无转圜地握住温若的手腕，把她调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同时也借力将人拢向自己的身前。

“开始。”顾翊礼说。

就这麽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没有任何商量和讨价还价，不必她像顾爱一样费一番唇舌和他撒娇吗？

环境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连灯光都暧昧起来。温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骤烈，耳膜如有擂鼓敲击，她蓦然缩紧了指尖，浅抿着唇和那双状似平静的眼睛对视。

漫长地......

好像一眼要看透他们彼此错失的这九年。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从未松开，指腹按着她那不堪一击的脉搏。温若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逐渐发烫，似乎要将他的指腹跟自己的腕骨化在一起。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早已超过了顾爱他们那短暂的十秒，可没有人停下，交织的眼眸在暖光下融化。直到耳边传来郑意白高昂的声音：“来，看这边。”

温若十分听话地配合看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被他的目光看软了，像一滩水要化开。

咔——

郑意白举着拍立得。

“哎呀，忘记了第一张是费片，可惜了。”郑意白摇着头说着。

把刚刚拍的费片塞进口袋里。

“不止一分钟了，所以他们赢了。”胜利轻而易举。

顾爱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怎麽我感觉他们俩的氛围跟我和小哥哥不同呢？有一丝丝诡异。”

她大概只能想到诡异这个形容词了，因为在她心里从来没想过这俩人可以是除了兄妹之外的关系。

郑意白摆弄着拍立得，出其不意地又对着顾爱的脸照了一张，状似随意地调侃道：“当然不同啊，他们又不是亲兄妹。”

这句话不知道说进了谁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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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二楼有一片向外伸的露台，四周没有层层叠叠的高楼遮挡视线，景观还算不错。顾翊礼站在露台的围栏处，冷风一阵阵吹来，他已经在这打了十分钟的国际电话了。结束之后，才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也靠在围栏处吸烟。

灯光不亮，是为了更好的欣赏夜景，昏暗中烟蒂的火星子莹莹闪闪。

顾翊礼收起手机，走近靠过去，腰靠在围栏沿边，双手插进兜里安静地吹了会儿风。等旁边的人一根烟抽完，尼古丁的气味在空气中逐渐变淡，他才不疾不徐地问：“你爷爷怎麽样了？”

郑意白低头踩灭地上的烟头，脚掌前端反複地在地上碾压，火星子早就灭了他也不停止，久久之后才擡头重新靠回去。双肘搭在围栏沿上，仰着头看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