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所以站在他面前，完完全全是为了合作的事。

江谨言一愣，还是问出了口：“你是因为顾让，在跟我保持距离？”

“想多了。”风月微皱眉，有些诧异他会这麽说，继而反问:“你觉得，我很喜欢他？”

江谨言没有下定论，只是说：“至少我回国这些天，你匆匆离场的原因都是他。”

风月不做解释，无非是比起江谨言，顾让对她来说更有利用的价值。

一个合作，风月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可以这麽想。”风月的手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话音刚落，服务生打断两个人的谈话，黑咖啡的热气氤氲升起，风月摸着杯沿，迟迟没端起来。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但其他甜腻的咖啡又不能碰。

江谨言拿起叉子的手微微一顿，“那今天为什麽还要来？”

风月转着杯子，毫无规律的几圈，咖啡在里面轻轻摇晃，她忽然擡起眼帘，直白坦然表明来意：“你应该知道的，为了合作。”

“阿月，那你应该也明白，我选择跟你合作，并不单单是欣赏你的能力。”时尚圈的模特很多，江谨言如今的身价，很多年没有主动谈过合作了。

说明白点，他想再给两人之间一个机会。

“可是我们之间，没有别的能谈。”风月挑挑眉，并不觉得能跟江谨言合作会赚到多少。

“如果我今天没有这麽红，你还会选择我吗？”风月从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个人，他的深情也要建立在有利可图之上。

风月并不觉得江谨言会舍得把自己的作品套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模特身上，他很清楚，风月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感情的事，永远排在第二。

不单单是他，好像风月这些年遇到的人全都很爱她，又偏偏没那麽爱她。

前提多了，感情就没有那麽纯粹，可风月不在乎，她甚至比对方更薄情。

江谨言沉默，过了半晌，他才又开口，没有辩解，只是问她：“那顾让呢？”

“他就没在你身上寻找别的企图？”

风月无所谓笑笑：“怎麽可能？”

顾让比所有人都野心勃勃，看上了整个薄氏。

但他是唯一一个明明白白告诉风月的，在利益面前，他没有什麽所谓的感情。

毫不掩饰的把合同摊开在两个人面前，风月现在都拿不準他到底有没有动心。

江谨言没想到风月承认得这麽痛快，他忍耐着起身的动作，眼镜被拿下折在桌子上，“我想要个理由。”

顾让是个商人，他的眼里从来是利益至上，而在江谨言看来，风月是为了梦想，他们才是能齐头并进的搭档。

“理由很简单，”风月终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苦又涩的滋味蔓延至整个口腔，吞咽过后，风月才继续道：“我想要的东西很贵。”

“你一定给不了。”

作者有话说：

早发了

56、浅尝辄止 56

风月把话挑的太直白了, 这场聊天最终以江谨言的沉默收场，只有临走时要送她的提议，风月没有拒绝。

难得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江谨言却没主动开口，只有车里的冷气声呼呼作响。

坐在副驾驶上的风月看了一眼手机, Vera半个小时前已经给了她回複。

Vera】：Jason这边的时间都空出来了，薄家那位的意思是双人秀场不能浪费你太多时间。

下面紧跟着一张日程表, 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 训练室三个字从早排到晚。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

风月】：我知道了。

Vera】：这份日程表是上面订的, 其实我不建议你在休息之后直接进入高强度。

Vera】：但薄家那位的脾气你应该知道，幸好现在是在国内，至少她不会马上派几个人来监督你。

Vera】：我建议你还是慢慢增加强度。

Vera作为一个助理, 始终没有话语权, 这些年只要临近时装周, 风月的所有行程都是上面亲自制定。

不单单是这样，她每天的完成情况还要有人监督如实上报。

可她毕竟不是十几岁的时候，已经过了这个职业最适合的年纪, 薄家那位无非是在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风月如果不是足够红，早就成为了弃子。

高跟鞋这些年作为隐形杀手，是其他女人的梦想, 但偏偏不是她的。

这些年高强度训练导致了她的各个关节上都是内伤，隐藏在拥有无数聚光灯的T台上, 根本没人看得到。

只要风月还能站上各大时装周的舞台，薄家那位就不会放过她。

风月】：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