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突破口了。

禾慕有些激动，她笑着跟何文兰道了声谢：“我在这坐着等个人，一会就走。”

何文兰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忽然向自己道谢，但还是点点头，告诉她有需要可以随时到前台去。

周彦招来的这个新员工还真是不错，认真又负责，禾慕看她走到后面开始收拾上一个客人留下的空碟子，又开始犯难。

作为一个从小就没有什麽艺术细胞的人，禾慕从来没有进行过自己的创作。

作为创作者，在授权的时候会关心什麽呢？

周彦一出来就看到杵着下巴发呆的禾慕，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想什麽呢？”

禾慕吓了一跳，擡眼看过去，忽然想到眼前这个人才是咨询的最佳选择。

但是，问他版权相关的话题，是否有些太过残忍了。禾慕犹豫了下：“想我的黑森林蛋糕。”

周彦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记挂着的绝对不是蛋糕，但还是去后厨冷柜中取出了那个盒子，拿来两个叉子。

他俩一人拿着一个叉子，却都没有对蛋糕动手。

“你自己说得感情需要坦诚、需要一起承担，”周彦坐在她对面，“怎麽现在遇到事情倒先隐瞒起来了？”

他这麽一说，禾慕就只能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最近在接触一个项目，希望能做一份既可以保护创作者权益，又可以不损害甲方公司利益的合同。”

周彦“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但我确实没什麽创作经验，所以想问问周老板，”她把手中的叉子当作话筒递了过去，“你觉得一个创作者看到一份授权合同的时候，会去关注其中的哪些地方？”

“那太多了，授权方式、分成比例、版权归属，还有创作自由度……我暂时觉得这几个应该是最重要的。”

问题一出，周彦就猜到了她刚刚为什麽犹豫，回答之后，他站起身，擡手揉了揉禾慕的头：“你不用一直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对于我来说都过去了，能帮到你，才是对现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33 车厘子黑森林

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入口即化, 奶油和酒渍樱桃化解了可可戚风胚的微苦，一块蛋糕一分为二，分别放在两个人面前, 禾慕把自己那半块吃完，往后靠了靠，伸手揉揉自己的肚子。

“剩下这一半给你收起来明天吃？”周彦面前的蛋糕依然完整，他擡头看向禾慕, 準备去前台拿打包的盒子。

禾慕擡手摇了摇：“连吃三天蛋糕了……最近又没空去健身房, ”她掐掐自己的脸，“下周的额度都被我预支完了。”

“那我拎回去吧, ”周彦垂眼一笑：“明天早餐给你做三明治？”

禾慕开口拒绝：“我昨天买的材料还剩点，明天早餐我来。”

周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忍着笑：“能从炒蛋升级成煎蛋吗？”

当然能。

那个稀碎的“炒蛋”只是一个意外，如果不是非要追求那个爱心的形状, 禾慕正经的煎蛋水平还算是不错的。

周彦第二天就在楼下收获了一个夹着完整煎蛋的三明治。

盒子里甚至还多一个完整的鸡蛋。

“怎麽还单独放了一个？”周彦打开餐盒, 看着那个额外的鸡蛋一愣。

禾慕打了个响指：“为了证明我的实力。”

她今天时间充裕, 还给自己也做了一份，两人坐在车里把早餐吃完, 餐盒放到后座，周彦才发动了车子。

他照例把车停在商场后面的停车场里, 转身锁上门之后却没往“一周”的方向去, 反而是一直陪着禾慕往外走, 禾慕有些疑惑地擡头：“你不去店里吗？”

“今天早上约了秦律, 跟你顺路。”

禾慕眨眨眼：“去聊版权的案子？”

周彦点头说是，跟着禾慕往经合大厦走过去。

他送她上班那麽久, 还从没有进过这个大楼。

大楼里公司衆多，又正是上班的时间点, 一个电梯间里都是身穿工作装、低头对着手机忙碌的人。

禾慕带着他在前台做了登记，刷自己的门禁卡带着他走进电梯间：“我跟你说，一会跟紧我。”

“这麽刺激吗？”周彦调侃的话音未落，就被禾慕拽住衣袖，往前挤过去。

禾慕动作敏捷迅速，熟练地带着周彦抢占了电梯靠边的位置，煞有介事地跟他分析道：“我们公司在中间楼层，太往里站到时候容易挤不出去，但是站中间又会挡到别人，这个位置就刚刚好。”

人都挤上来之后，电梯门自动关上，却又被人摁开，禾慕擡眼就看到匆匆跑进来的祝博明和饶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