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慕听得认真，神情专注，周彦说到一半，顿了顿：“改天来我家教你烤蛋糕吧。”

“好呀！”禾慕擡头看他，双眼放光，“但是我以前也试过……确实不太行。”

“那是因为网上那些教程都不够专业，相信我。”周彦见禾慕还在纠结看什麽，“我之前看别人推荐过一部，想看吗？”

见禾慕点了点头，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遥控，找到影片，摁下投影上的播放键。

电影开头就是火车驶入田野，念白响起，故事展开，禾慕一边吃着自己面前的蛋糕，一边把注意力放到了电影上。

周彦大约是特意挑选过，这部经典的爱情电影，屏幕上是小镇的风景和美丽帅气的男女主角，色彩複古，剧情平缓，像是一首缓缓展开的散文诗，温暖又治愈。

禾慕轻轻靠在沙发上，直到电影播放结束，她才挪了挪自己的腰和发麻的脚，轻轻“嘶”了一声。

“你说，”周彦伸过来手撑住她，扶着她挪回沙发，“如果一开始相遇的不是他们，还会有这样的故事吗？”

禾慕挪回沙发，侧头想了想：“可是人生就是由一个个巧合的瞬间组合的，该相遇的人总会相遇的，”她看着周彦，“在那个节点不相遇的话，下一个节点也会遇上的。”

周彦看着她眼中的笃信，移开了目光，转开话题：“怎麽那麽喜欢坐在地上？”

“也没坐在地上，这不还有懒人沙发，”禾慕揉了揉自己的腰，“我家以前地上就铺着地毯，我就喜欢坐在地上，靠着他们的脚，很有安全感。”她往后靠了靠，打了个哈欠，“我能在沙发上打个盹吗？”

周彦点点头，进房间拿来她之前盖过的毯子：“四点半叫你起来吃饭？”

禾慕闷闷地嗯了一声，拉过毯子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却没有睡着。

不知道为什麽，周彦好像对他们的关系始终有些不确定，禾慕一边想着，一边做下了一个决定。

禾慕是被自己手机的提示音吵醒的，她回了消息，看到时间已经将近五点，穿上拖鞋走到厨房外，就看到周彦已经在忙碌了。

“醒了？”他转头看向她，“马上就好。”

红油底料被扔进锅里，抽油烟机的声音响起，但禾慕还是被呛得咳了两声。

“我来洗菜吧，”她走进厨房，拿过周彦摘好的菜，放到水池里：“你怎麽不叫我？”

“难得你可以休息一天，”周彦把水倒进炒好的底料里，而后转身过来接过禾慕洗干净的菜放到砧板上，“就让你好好歇一歇。”

禾慕垂着眼：“我明天还有一天周末呢，”她一边洗菜，一边状若无意地道，“那天想起来我年假也还没休，要不下周我请年假，咱们一起去东港？”

43 圣诞木材蛋糕

周彦其实已经猜到了禾慕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但他这次回去要到老宅去拿自己的demo，难免要和程安接触，他不希望自己家的一地鸡毛影响到她, 也不希望她被自己拖累而被许家注意到。

更何况他还记得那天去秦之云办公室之前祝博明说的那句话：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哪里配得上她。”

“你年底不是很忙吗？”周彦接过禾慕手里的菜，“圣诞节之前我会赶回来。”

禾慕当然能听懂这句话里的婉拒，也大概能猜到周彦的顾虑, 在心底叹了口气：“那行, 那我等你一起过节。”她转身把已经煮沸的锅底端到外面客厅的茶几上，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周彦的机票定在了周一, 故而两人周日在家收拾了一天行李，没再出门，禾慕本想再提一次陪他同去，但是又觉得此事还是应该以周彦的意思为重, 还是没有开口。

禾慕请了半天假, 陪着周彦开车到机场, 顺路还接上了夏秉言。

临别时，她颇为不舍地抱了抱周彦, 在他脸颊处轻轻一碰：“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周彦擡手揉了揉她的头，应了一声, 说了句圣诞见, 而后拖着行李箱和夏秉言一起走进了机场。

航站楼前临时停车不能太久, 禾慕看着他们走进去, 换到驾驶座开着周彦的车直接去了律所，过了几个小时, 收到了周彦落地之后报平安的消息。

【周大方：我们到了。】

还附带一张在出租车上的照片。

禾慕拿起手机，拍了一张键盘。

【MUMU：加班（星星眼）】

这个表情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从他们开始谈恋爱，或者说从他们熟识之后，他俩之间就没有隔过那麽远的距离。

京华到东港，足足两千公里。

周彦这一去，就是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