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慕看着自己男朋友，又一次对他曾经音乐天才的身份有了实感。

“会不会太夸张？”周彦有些不确定地低头看着自己肩上的花纹，“我在家里就找到这一套正装，实在不行，我就穿个衬衫吧？”

“没事，都要求穿正装，”禾慕颇为满意地打量着眼前人，感慨了一句，“我男朋友真是秀色可餐。”

禾慕收回目光，嘴角的笑容完全压制不住。

他们把车停到“嘉礼”的停车场，禾慕挽着周彦往宴会厅去，刚到门口，就遇到了饶小楠也挽着男朋友走过来。

饶小楠也看见了他们，拉着身边人快速走了几步：“慕慕，周老板，”她看着周彦，一挑眉，悄悄朝禾慕比了个拇指，“我男朋友彭耘。”

禾慕笑着打招呼，而后目光落在她旁边人身上，这还是禾慕第一次见饶小楠的男朋友，长相成熟稳重，看上去有些木讷，“你好，我是小楠的同事禾慕。”

那人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听说了吗，”饶小楠凑到禾慕旁边，一起往里走，“今晚好像有什麽惊喜环节。”

“还能有什麽惊喜环节？”禾慕不解，年会不就是致辞、展望、表彰，然后再进行一些无聊的团建活动和抽奖？

饶小楠摇摇头：“说是搞了点新花样，然后发点别的奖励什麽的。”

禾慕撇撇嘴，没再接话。

今年的準备确实丰富，宴会厅里的大屏幕放着“诚合”的宣传片，平时一起加班的社畜朋友换上晚礼服，就变成了端着香槟觥筹交错的美女帅哥。禾慕拿了个盘子，目标明确地走向了甜品台。

“吃那个，”身后的周彦给她指了指，“那个好吃。”

禾慕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那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圆滚滚的红色福袋蛋糕，看上去可爱又喜庆，她过去拿了一个，又给周彦递了一个。

“外面这个是千层皮吗？”禾慕咬了一口，千层皮软糯香甜，奶油、水果和蛋糕坯一起吃进口中，明明是最简单的配方，却还是让她吃得津津有味。

周彦点了点头，擡手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油：“红色的是草莓皮，橘色的我用南瓜做的，”他擡头看了一圈，“总不能给你丢人。”

“周老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帅气皮囊还有小蛋糕手艺，”禾慕笑意盈盈，凑到周彦耳边，“太完美了。”她还想说什麽，就听到音响里有测试画筒的声音，而后，主持人就开始指挥大家在台前聚集起来，禾慕也拉着周彦一起站到饶小楠旁边。

一切如禾慕所料，领导致辞、表彰业务精英、几个无聊的小游戏，和前几年完全没有区别。

她正低声和饶小楠吐槽她情报出错，却发现台上主持人却没有宣布大家自由交流。

“大家都知道我们律所向来鼓励大家全面发展，找些业余爱好消解工作压力，今天呢，就给大家提供一个舞台，”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家自己上来表演，观衆可以在今晚年会结束的时候在咱们自己的工作小程序上投票，选出今晚的最佳表演。”

“我说今年怎麽没有让报名文艺表演，”禾慕嘟哝，“感情在这等着呢，这和过年的时候在家长面前演出有什麽区别？”

“为了让大家踊跃参与，律所也给了些奖励，”主持人指了指舞台，“谁得票最高，就可以获得春节期间十天带薪假。”

闻言，禾慕眼睛亮了亮。

47 新年福袋蛋糕

“春节假期欸, ”站在禾慕身边的饶小楠也惊喜道，“那岂不是可以在家里待到正月十五？”

禾慕也有些心动，每年假期七天在路上就要耽搁两天, 在家里的时间满打满算没有多久，要是有这几天额外的假期，还能避开春运，只是……她叹了口气：“就咱俩这个唱歌水平, 还是找个KTV嚯嚯一下自己就行了。”

“有同事问家属能不能上, ”主持人还在说话，“可以啊, 家属赢得的奖励咱们可以直接迁移给律师本人，只是咱们年会时间有限，只有十五个表演名额。”

“走，”身后的周彦听完这话, 直接道, “带我去报名。”

“别。”禾慕拉住他, 她刚刚其实有一瞬间想过让周彦去表演，但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和上次在秦岛的演奏不一样, 她一直知道周彦其实很介意在很多人面前演奏，而且这场宴会上那麽多人, 万一有人认出他, 那他又得被放回曾经那个名字下被审视和评判。

额外假期和这些可能引发的后果比起来, 显得没有那麽重要了。

于是她伸手拽住周彦, 摇摇头：“不用。”

周彦知道她在顾虑什麽：“‘Promise’要澄清作曲原创性，难免要曝光我的身份, 没有什麽比一场钢琴演奏更能证明了，”他拍拍禾慕的手, “记得帮我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