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又想做什麽坏事了？”

“不需要做坏事，让他投鼠忌器足矣。”

“所以人就别老想着做坏事，不然总会遇到更会做坏事的人。我手机哪去了？”

“在这。”许观昨从床头柜上拿起，递给她。

“多谢，不然我又得去翻沙发底了。”

“在二楼房间的地上。”

“哦，随手一扔就忘了。我还是别活太大年纪了，不然指定得老年癡呆。我查过，风险会增大50%。”

“没关系的，你只是生病了。你记不住的，我帮你记。”

“我如果把你也忘了呢？”

“没事，不影响我爱你。顶多你赶我走的时候，我脸皮再厚一点。”

“我在意的东西都记得很清楚的，你就挺难忘的。”

“嗯，你很爱我。我去做饭，你再睡一下。”

“我得找薛行敛去骂两句。”

“你又要干嘛？”许观昨把她抱了起来。

“既然不睡了，就陪我做饭。”

“许观昨，你以前说你力气大是因为搬东西搬得多，我看搬的是人吧。”

“他们不配。碰他们一下，都髒了我的手。”

“那是怎麽做的？我想知道。”

“桌椅、文具、地上捡的东西，还有些别人偷带进来的。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了，然后多洗几次。”

“原来是这麽学会的捡垃圾。”应循声把他的脖子勾下来，说：“这麽诚实，奖励一下。”

……

饭后，大屏上放着节目的第一期，应循声看得兴致缺缺。

“现在的综艺，修音也太多了，然后观衆就骂我们耳朵有问题。”

“也确实有剧本。”

“有，有几组是节目组和背后金主想捧的。但都烂泥了，麻烦烘干一点再来糊墙吧。这组技术性很好，反拍用得很有趣，就是旋律不太抓耳，也不太好蹦。所以表演都被剪掉了一半，我和他们聊的天也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捞回来，他们在改编赛会很出彩。”

“我可以投点钱，他们还在招商。”

“实话实说，我觉得会亏。摇滚乐还是相对小衆，主捧也选得很保守。不少乐队都不看好，来只是赚点钱，想着以后票多卖点，也给自己擡擡价。”

“但他们愿意请你，还是很有品味的。”

“那是我比较便宜，还能让他们炒点话题。”应循声话锋一转，“不过如果章亦然真来录就不一定了，粉丝经济可是很惊人的。”

她说完这句话，转过头看了看许观昨的表情，然后觉得自己幼稚得很可笑。

“声声，我想好了。”许观昨握紧她的手，说道：“如果他的存在会让你觉得开心一点，只要他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可以试着接受他。虽然现在还没有调理好，但我会尽力。”

“许观昨，你是不是又看了什麽奇怪的小说。你这是想当……‘大房’？”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补充道：“我真不喜欢他。他也只是觉得不服气，就像小孩子抢自己心爱的玩具。但也不问问我乐不乐意当这个玩具。”

“声声，你好像总是不相信他人是真心喜欢你。”

“因为就是不会。是你太执着了，一次又一次地黏上来，甩也甩不掉，让我不得不相信。而且你是特别的，我愿意盲目一次。”

“但我的视角不是这样的。你很容易让别人喜欢上你，但大多数人会畏惧你的灼热而不敢上前。一旦鼓起勇气上前，就很难再离开。飞蛾向往光亮，会止不住得想去扑火。”

“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我只觉得是你被情感蒙蔽了双眼，所以看谁都像喜欢我。”

“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理解，那就只有我了。”

“可是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夏枫林说你从小到大都在勾人。”

“那是因为我会装。别人都只满足于我虚构出的这个表象，不会産生向内探究的欲望。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

“所以也是我太执着了？我当初确实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研究课题，然后在你身上做了点实验。不过也得你让我研究才行，你对我一直很诚实，让我産生了正反馈，才会逐渐深入。”

“因为你也是特别的，我不会再让别人研究了。”

“所以就不要吃醋了。基于上述条件，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理性上知道不必要，但感性上发现做不到。这种感觉，有点像物质依赖。”

应循声被他逗笑了，说：“你真的好变态，一边吃醋一边爽到。”

“因为所有情绪于我来说，都是稀缺而珍贵的。”

“你希望我让你多感受几次，所以想当‘大房’？哎呦，我一说这个词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