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艺术家？”邱莉莉问，“幺鸡。”

“碰。”

杨西宁大声喊，一点没有艺术家的样子。

“你那‘普通朋友’呢？”何洋洋转头问邱莉莉。

“昨晚回家碰到了我妈，我让他先走，他非得沖上去跟我妈打招呼。我一气之下，决定一拍两散。”邱莉莉说完看向何洋洋，“姑，你可别出卖我。”

“你问问何思桓我替他扛了多少事儿，你就知道你们的姑姑是多了不起的人。”

“怎麽就拉我下水了？”何思桓不满道。

“邱伟呢？怎麽没见他？”何思为问。

“去市里找小徐了。”邱莉莉说。

何思为想了一会儿，“画室的小徐？”

“嗯，两人谈恋爱呢。”

正说着，李俊毅从门口进来了，也不说话，径直坐在了邱莉莉身后。

自从李俊毅坐下后，邱莉莉总觉得屁股下面有火在烧，终于忍不住了，“为为，你来接盘，我有事先走。”

李俊毅跟在邱莉莉身后出了门。

两人走到街上，邱莉莉转头看着他：“跟着我干嘛？”

“想问你个事儿。”李俊毅说。

“说。”

“我昨晚一整晚都在梦到你，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啥？”

“我上网查了一下，他们说应该是你给我下蛊了，我才会梦到你。”

邱莉莉被逗笑了，“你这个借口，还挺别具一格。”

接着邱莉莉牵着李俊毅去了两人最熟悉的那家宾馆。

当邱莉莉回家时已经十二点，发现张春丽还没睡。她绕过张春丽，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你和下街李家大儿子是不是在谈朋友？”张春丽跟在她身后问。

“没有。”

“没有？我都看见你和他进宾馆了。”张春丽说出来都觉得害臊。

“进宾馆就得是男女朋友了？”

这句话把张春丽整懵了，“你花钱了？”

“他花钱了。”

话刚说完，张春丽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疼得邱莉莉龇牙咧嘴。

“妈，你手劲儿也太大了。”

“你差他那几个钱？你又是旅行社，又是搞直播，你差他当公务员的那几个钱？”

“他出的酒店钱，不是我的卖身钱！”邱莉莉边说边笑，“妈，你现在说话口气可真大，像个暴发户。”

“我都要被你气死，你还好意思笑。”张春丽瞪着眼睛骂。

“男女之间非得谈恋爱？非得结婚？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嘛。”邱莉莉擦完脸，敷着面膜去了客厅，“再说我已经结过婚，生了孩子，我又不亏。”

“你不亏，李家亏不亏？好不容易培养个儿子被你这麽钓着。”

“要麽他吃亏，要麽你女儿吃亏，你自己选吧！”邱莉莉把问题丢给张春丽。

张春丽被这个选择难住了，也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对于邱莉莉来说，结婚就是日子过得太好给自己找不痛快。两个人相互有吸引力就在一起，没感情就分开，非要那张纸做什麽。

张春丽心疼自己的女儿，她明白那种被家庭排斥的滋味。

她明白婚姻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如果再次步入婚姻，邱莉莉可能会再次面临同样的问题，若是运气不好，会再次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想到这里，张春丽在房间里流眼泪，外面的邱莉莉正在边唱歌边洗澡，压根不知道张春丽想了这麽多。

张春丽自认不是一个保守的母亲，她理解女儿追求幸福的权利，哭完也想通了，她宁愿邱莉莉这辈子都别再结婚，也不愿意看到女儿再次陷入那种无尽的痛苦之中。

“人就得自私,要是自私他还爱你,那就是真爱。谁说爱一个人就得大公无私，就不能先爱自己以后再去爱他？”邱莉莉坐在沙发上表达自己对爱情的独到见解。

“我对感情上的事没什麽发言权。”何思为说。

“我赞同莉莉的想法，很多女人都把爱情、婚姻放在自己前面，在我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看来，没有什麽比自己更重要。”何洋洋说道。

邱莉莉看向一直没发言的杨西宁问：“你觉得呢？杨西宁。”

杨西宁正在手机上打麻将，偶尔听进去一两句，顺着她们的话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或许两性关系就是一场交易，有人图爱，有人图钱，有人图性，没有谁比谁高贵。”

邱莉莉情不自禁鼓起了掌，何洋洋边刷手机边问：“秦沁那丫头怎麽还没回来开店？”

今天已经初五，街上陆陆续续都开了门，除了这家咖啡馆。

“沁沁在準备婚礼。”何思为说，“林臻父母离婚了，在不同的城市，估计商量起来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