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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7)
作者:狙击森林 阅读记录
外婆还是放不下店里的生意,中午的时候就去面馆了,直到晚上过了饭点才回来。
她买了些花灯,进门看到林最,吓了一跳,反应了很久很久,才平心静气说一句:“哦,看来我又忘事了。”
看外婆淡淡苦笑,林最想,或许外婆早就意识到自己又忘事了,刚才停顿,不过是因为接受这件事,花了很长时间。
林最压下心头涩意,把自己为什麽过来简单解释了一番,没有太提小三上门的事情,但也没隐瞒林静离世的事实。
她想,外婆已经是一半糊涂人,在她清醒的时候,就别再让她稀里糊涂的了吧。
外婆听完之后沉默很久,才说:“森森,你妈妈的事我很伤心,但你来找我,我很欣慰,平时看着你温温吞吞的,好在你和你妈妈不一样,你不软弱。”
话落,林最抱住了外婆。
后来又过了一会儿,外婆才想起点花灯。
这是青市过元宵节的习俗。
往年外婆会挖胡萝蔔撚油棉花做灯,这几年图省事,干脆买现成的花灯来点。
外婆点好灯,拿起一盏,放在林最眼前照了照,念道:“照照眼,不害眼。”
那一刻林最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还没有竈台高的小孩子。
照完灯,林最拿去摆放,大门口一边一盏,屋后面的“石敢当石碑”放一盏,土地庙送一盏,额外还有两盏灯,外婆带林最去河岸放。
河两边和大桥上早已摆满花灯,林最知道,这是在为往生的故人祈福。
正要离开,打南边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面那女人喊了声:“小婶子,森森。”
林最一见是杨萍,便笑着喊了声:“婶婶。”
她察觉有一道目光,像烙印般烫在她的身上。
她转头,月光如此浅淡,他的身影昏蒙蒙的,个子很高,瘦而挺拔,颧骨和鼻梁上的擦痕还很明显。
她微微愣了一下。
只听杨萍说道:“寂野,这就是我跟你提的森森。”
陈寂野“嗯”一声,说:“先把灯放了吧。”
杨萍这才想起这事,眼看蜡油就要烧手了,他们母子才把花灯放下。
细细的烛芯在风中轻颤,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夜风与河流都在这一刻失去声音,月亮也变得模糊了。
杨萍双手合十默念了什麽,很是虔诚。
陈寂野双手插兜,淡淡看着。
林最不知道他们在为哪位家人祈愿。
回家之后问了外婆才知道,原来是陈寂野的父亲和爷爷奶奶都没了。
杨萍放完灯,又回来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她给林最介绍:“森森,这是我儿子,和你一般大,叫陈寂野。”
林最大大方方说了声:“你好。”
陈寂野点点头:“你好。”
后面杨萍又和外婆聊了几句,林最和陈寂野在旁边等着,没一会儿,一条大黄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绕着陈寂野的腿蹭来蹭去。
陈寂野不轻不重踢它的屁股:“不好好看门,谁让你来的。”
“汪……”狗子依旧在蹭他。
没一会儿两个大人聊完了,得知林最要在这常住,杨萍便说:“以后有事找我,找寂野都行。”
林最笑着说好。
转学手续赶在次日办好。
林最转读的学校是青市第一中学,省重点,位于市中心。
她需要步行二十分钟走到镇上,再坐七站公交车,下车后再转地铁,才能到学校。
全程一个多小时。
第一天开学,林最运气极差的在坐公交时遇到车祸,路上堵了半天,最后迟到了半节晨读课的时间。
还好招生办的王老师没有批评她,带她领了书,又把她带到班上。
她看了眼班牌:高二(五)班。
这个点大家都在晨读,王老师敲了下门,所有人都往门口看,读书声小了大半。
讲台上的女老师拍了下桌子:“看什麽看,继续。”
叽里呱啦的声音很快又大起来,却有一半都在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女老师出了教室,把门关上,阻隔了同学们的视线。
班里人也不再压着声音了。
有女生擡擡眼镜,问道:“那人谁啊。”
“转学生吗?”男生边翻书边问。
有个正盘手串的男生踢了下前排男生的凳腿儿:“我草,咱班终于有个能看的女的了。”
“啾——嘭——”一本语文书飞过来,砸到刚才说话的男生身上,“靠赵蜜你有病吧……”
扔书的女生瞪那男生:“林鑫你吃屎了?”
“……”
教室里各种嘈杂,教室外,王老师简单给女老师说了下林最的情况,又向林最介绍道:“这是你以后的班主任曹老师,教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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