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李云章怒不可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李为的脸上，会议室外的人纷纷朝里面投去好奇的目光。

李云章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泛起赤红，仿佛刚刚那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心头。“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不要碰这个案子。”他背过身去，声音冰冷而决绝。

李为被打得头晕目眩，退后了两步，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低头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工牌，随手丢在地上，坚定地说道：“这份工作我不干了，但这个官司，我接定了！”

**门罗维尔监狱内**

“文森特先生，我是乔治·怀特的新任律师，想和您聊一聊当年的案件内容。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会尽全力帮助您。我相信当年的案件一定另有隐情。”李为语气诚恳，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作为当年案件的另一名主要嫌疑人，汤姆·文森特的证词至关重要。

汤姆愣了几秒钟，粗糙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擦，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逐渐变得缓慢。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频繁地颤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下嘴唇被紧紧咬住，压出了深深的牙印，随即，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眼泪突然涌出，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崩溃。

“我曾经说过，我那晚根本不在那里，但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汤姆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恐惧。

1988年，高中辍学的汤姆在一家快餐店打工。由于身材臃肿，性格内向，他一直渴望朋友的陪伴。在工作中，他结识了一名叫克里弗·谢尔登的男人。

克里弗有着一头蓬松的小卷发，两鬓茂密的胡须遮住了五官，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太阳镜。他经常穿着一身机车服，骑着马力十足的摩托车出现在快餐店门口。冷酷的外表和成熟的气质深深吸引了18岁的汤姆。克里弗对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这让汤姆对他充满了崇拜，两人经常一起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10月的一天，天气阴沉，绵绵细雨让人感到困倦。到了夜晚，快餐店几乎没什麽客人。汤姆正慵懒地打着哈欠，突然看见克里弗从一辆深蓝色的福特猎鹰汽车上下来。

“晚上好呀，小汤姆。”克里弗露出稀疏泛黄的牙齿，笑得十分得意，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老天，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它看上去真是太酷了。”汤姆指着门外的福特猎鹰汽车，眼中充满了羡慕。这辆车在几年前曾风靡一时，硬朗的线条和强劲的发动机曾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梦想。

“从一个朋友那儿借的，想试试吗？”克里弗从怀里掏出酒壶喝了一口，然后扔给汤姆，笑着继续说道，“今晚想玩‘香烟卷’吗？”

“香烟卷”是克里弗的“游戏”之一。在每家音像店的深处都有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面有几个独立的隔间，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看到有人在隔间门外，并且将一只脚伸到门下，脚尖朝向门内，这意味着门外的人希望进入你的隔间。如果同意，就可以打开门邀请对方进入。

汤姆和克里弗以前用这种方法搞到过一些钱。克里弗会给汤姆一张附近汽车旅馆的房卡，让他将目标人物带过去，然后克里弗负责将对方敲晕，两人再卷走对方的钱财。

那天晚上，汤姆像往常一样带了一个人到汽车旅馆。按照计划，克里弗只需一击将对方敲晕，然后两人便可以轻松实施接下来的行动。

但这一次，不知是克里弗失手了，还是目标人物的脑袋太过坚硬，总之，对方并没有如预期般被敲晕，而是与克里弗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强壮的克里弗很快占了上风，他一次又一次地击打对方的头部，直到血光四溅，对方彻底停止了呼吸。

“我们被捕了，但我主动申请了拘留保护，因为那晚的克里弗让我感到害怕。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人在我面前逐渐失去呼吸，房间的地上，墙上，还有我的脸上全是血。”汤姆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嘴唇发白，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指节发白。

“那您又是怎麽被牵扯进4号案件中的呢？”李为问道。

“是布鲁斯，布鲁斯·理查德，他说：如果我可以在汽车旅馆杀人，那麽同样可以在公寓杀人。”汤姆激动地有些咆哮，声音撕裂的说道。

原因

**阿特丽斯警局审讯记录**

**日期：1989年3月14日**

**被审讯人：汤姆·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