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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丽斯·4号案件(27)
作者:空花醉玉 阅读记录
布鲁斯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在一群记者面前再次重複了他对当年案件的描述。
1985年2月5日晚上9点,乔治驾驶着车辆,载着安娜、戴布拉、迪恩和汤姆缓缓驶向那座毫不起眼的公寓楼。
抵达公寓后,他们决定让戴布拉去敲门,因为海伦太太与她相识,或许会因为熟悉的面孔而放下戒心。戴布拉敲响了那扇陈旧的木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门内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果然,海伦太太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
就在门缝刚刚露出一条缝隙的瞬间,其他人猛然沖进了公寓。乔治和汤姆毫不留情地将海伦太太击倒在地,她的惊叫声在狭窄的走廊内回蕩。乔治要求她交出钱财,而她在地上蜷缩着,颤抖不已。
他们将她强行拖拽至卧室,而此时的迪恩则悄无声息地溜出公寓,径直走向楼道尽头的电闸箱,将楼道里的电源切断,确保没有任何外部的干扰。
与此同时,楼上的凯西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她心中略过一丝不安,但却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沉默,甚至在听到他们在勒索钱财的时候主动参与其中。
乔治和汤姆将海伦太太带回客厅,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发指的羞辱与折磨。最终,他们将一条毛毯缠住她的头,用枕头死死压在她的脸上,压制住她的挣扎,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停止。
“他们绝对是有罪的!”布鲁斯咬紧牙关,透过镜头的眼中燃烧着坚定的怒火。
经过漫长的等待,阿特丽斯案件的第一次控诉终于开庭。
然而,尽管辩方团队精心準备,呈现了足以撼动案件根基的强有力证据,证明六名犯罪嫌疑人与案件无关,但陪审团依然难以动摇。阿特丽斯4号案件早已在公衆心中深深扎根,仿佛成了不可动摇的“铁案”。即便再明确的证据摆在面前,依然无法消除那些根深蒂固的怀疑与偏见。那种无力感弥漫在法庭内外,最终,法院无奈之下,只能决定重新筛选12名陪审员名单,似乎正义的天平仍然悬而未决,让人为之意难平。
“如果你因为安娜·泰勒曾经患有精神疾病,就将罪名强加于她,这不仅是对她的残酷诬陷,更是对司法的公然亵渎;如果你因为戴布拉·谢尔登出身社会底层,就轻易认定她有罪,这种偏见无异于对人性的践踏。如果你滥用职权,借助心理医生的手段,为他人编造出虚假的记忆,这种行为不仅是操纵,更是扭曲了整个正义的根基。而如果你因为需要一个匹配的血型,就随意物色新的嫌疑人,这简直是对法律的莫大讽刺!在这起案件中,特殊人群被无情地贬低和冤屈;有人因为曾患精神疾病而无辜受罪;有人仅仅因为住在案发楼上,就被草率定罪!”李为在法庭上的最后陈述愤怒而激昂,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强烈谴责着这一切的不公与荒谬。
与此同时,迪克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不动声色地阅读着报纸上关于李为陈述的报道。今天的头版头条写着:“4号案件将面临新的诉讼!”
“果然是一样的爱管閑事,折腾了半天还不是白费劲。”迪克嗤之以鼻,随后将手中的报纸扔进一旁的壁炉,看着它逐渐被烧毁,转身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想要真正推翻当年的结果,就必须找到当年案件的真正兇手。”温晨浩将手中的报纸丢到一旁,语气凝重地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警局的数据库根本匹配不上,要将20年前可能有关联的人查个遍,简直比大海捞针都难。如今要重新选拔陪审团,这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李为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心中焦虑不安。
“不能光指望寻找真兇这一条路,在下一批陪审员名单选拔以前,我们还有一个人要解决。”温晨浩思索片刻后说道。
“你是说戴布拉?”李为问道。
电视屏幕上,戴布拉的采访片段正在播放。
记者:“你是说,你当时在现场?”
戴布拉:“是的,他们请我帮忙进入房间,说是想要搞一些钱。”
记者:“是谁邀请你?”
戴布拉:“其他所有人。他们告诉我随便编一个谎话敲开门,他们想要搞一点钱。我虽然不想这样做,但我也需要钱,但我从不说谎。”
记者:“关于那一晚,你还记得什麽?”
戴布拉:“我清楚地记得,我们去过那间公寓,我至今都记得,甚至时刻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记得他们的每一张脸,每一个人。我经常从噩梦中醒来,因为我能清楚地记得海伦太太的脸,记得她是如何被捆绑的,那曾经是一段恐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