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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124)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還記得以前的她最喜歡喚他“致哥哥”,隻如今有關這個人的一切她都不願想起,如果能重來一次,她甚至希望自己從未遇見過他。

這也是為何她一直不大願意直呼山鬼幫尊主大名的原因,全因每每叫起何致盼的名字,中間的那個字,都會刺痛她的心。

盡管不願想起那個人,但她也是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名字裡也有一個“致”字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探求的渴望愈發強烈,食指指尖慢慢觸碰上詭異面具,而後是中指、無名指,最後五根手指都緊緊貼到瞭面具上。

此刻隻要輕輕一擡,她就能如願瞭。

理性與感性在心裡打架,如今榻上的人昏迷不醒,她這麼做屬實是乘人之危,不是君子之舉。可另一方面,她又太想看看瞭,想看看這個會時不時會給她帶來熟悉感與安全感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棠兒。”

睡夢中的何致盼無意識的叫瞭一聲。

怔愣瞭片刻,秦徊突然反應過來,她慌亂的抽回手,眼中瞬間噙滿淚水,緊接而來的是狂風暴雨要將她吞噬的窒息感。

棠兒?

方才他說的那兩個字是棠兒?

這個陪伴瞭她八年的名字,這個承載瞭她太多記憶的名字,她不會聽錯。

況且,此刻的她離他那麼近。

秦徊難以置信的捂著顫抖的雙唇,她再次將手身向那具一抹猩紅的詭異面具之上,淚水奪眶而出的眼中滿是這一次她必須要將面具取下的堅定。

就在面具要取下的那一瞬間,榻上的男人再次發出聲音,這一次吐字十分清楚——

“疼……疼……”

面具臉在一隻不算白皙的柔荑之下不安分的動來動去,何致盼一連幾聲的喊疼也讓秦徊逐漸恢複瞭理智。

所以是疼,不是棠兒?

上次他將她撞得流鼻血他要喊疼,這次縫針他嘴硬結果現在又要喊疼!

長籲瞭口氣,抹幹凈臉上的淚痕,秦徊帶著微怒的一錘打在何致盼沒有受傷的另一邊的肩頭。而後站起身,拿上收拾好的東西直接出瞭屋。

屋門無辜受瞭牽連,被狠狠的砸上,榻上裝睡的男人也緩緩睜開瞭眼睛。

之前他確實有一陣子是疼暈瞭過去,可在夢裡夢到棠兒的時候他便立馬恢複瞭意識。盡管他在做夢,但他是有感覺的,他能感覺到棠兒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隻不過現在她已不叫棠兒罷瞭。

恢複意識後的他知道自己說錯瞭話,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隻好搬出上次的那套喊疼的辦法。原本想著這次應該是唬不過去瞭,沒想到她還是信瞭。

真是虛驚一場。

背上的傷本就是他自己給劃開的,輕重深淺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的。若不是顧抱兒堅持要給他縫針,若不是她下瞭死手的縫,他也不至於會疼暈。

這個顧抱兒,也不知她到底是來幫他的,還是來害他的!

好在他及時醒瞭過來,再晚一步……

再晚一步的後果,何致盼不敢去想,他揉著被打的肩頭,看到屋外還沒離去的身影,又好笑又寵溺的低聲說:“力道還不小。”

有心人

到底是七月的天,屋外的風溫度不低,但拂過臉頰的力度足以讓秦徊跌宕起伏的心情平複下來瞭。

就差一步,她就要看到面具之下的那張臉瞭。

也就差一步,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張臉的主人,是個名叫沈致的男人。

但就差這一步,那幾聲“疼”讓她恢複瞭理智。

所以他應該不是那個人……吧。

輕慢的冷笑瞭一聲,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度敏感瞭。七年前的白坡之戰,得益於阿爹的兵貴神速,這才讓夜襲白烏村的析兵無一生還;事後析國國君為瞭給全天下一個交代,當即便下令將罪魁禍首沈傢滿門抄斬。

那個人要麼死在瞭白烏村,要麼死在斬首之日的屠刀之下。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不可能逃得掉。

一個早就涼透瞭的人,又怎麼會是說話做事總能惹她生氣的那個木頭“啞巴”呢?

心中的猜疑被無數次的樹立起,又被無數次的推翻,搞得秦徊一整日都有些煩悶。待到晚上跟著顧抱兒去給何致盼換藥時,才能有拋開雜念的片刻喘息。

何致盼是個有敬業精神且十分註意小細節的人,自己三番四次的總在關鍵時候喊疼,那平常也勢必要適當的表現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面。

故而在換藥時,他裝作疼得咿哇亂叫的樣子,嚇得顧抱兒都開始心生愧疚,不該對他下那麼重的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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