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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129)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可就在他寬厚的手掌剛落在何致盼的肩頭時,木凳上之人靈巧一閃躲開瞭,再一個反手擒拿將胡屠的半邊身體完全壓制。

痛感旋即傳到腦部,身體本能的就要做出反抗。胡屠幹脆將礙手的碗和酒壺直接摔到地上,騰出空的左手拔出藏在腰間的短刀,奮力一擊的往前捅去。

陶碗碎瞭一地,酒壺裡的香釀四處飛濺。

衆人應聲看瞭過來,孩童和女人嚇得驚聲尖叫、抱頭鼠竄;常安呼喚著幫裡身強力壯的男人抄起傢夥圍瞭過來。

他們先看瞭看貼身過招的兩人,又看瞭看大驚失色趕來的秦徊,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上前幫忙。

胡屠作為一個靈活的胖子,上躥下跳的毀壞瞭許多桌椅板凳;而何致盼作為一個昨日還臥榻的傷者,不僅見招拆招,且招招皆帶殺意。

就在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一道似魂魄一樣移動快速的身影從房頂飛瞭下來,隻用瞭三兩下便將他們分開瞭。

好意道歉,竟遭這般對待,胡屠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好在秦徊趕忙讓幾個秦府的護衛死死拉住神屠手,才沒讓場面再度陷入令人難堪的境地。

何致盼呢,被那道勸架的身影分開後也慢慢的冷靜瞭下來。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方才他赤手空拳的同胡屠過招,也沒被傷到分毫。

這廂三言兩語安撫好瞭胡屠,秦徊轉身對勸架之人投去感激的目光,這時她才發現這人是個戴著黑白燕子面具的老者。

雖此前不曾見過,但既然戴著面具,想必也是山鬼幫的人無疑瞭。

老者抱拳施禮,謙遜的說:“讓秦姑娘受驚瞭,我傢尊主年輕氣盛,一時沖動冒犯瞭你的人,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計較。”

“哪裡哪裡,是我的人過於魯莽,不小心沖撞瞭何尊主,還希望何尊主不要同我們計較才是。”這種場面話秦徊應對自如。

而後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過瞭幾招嘴皮子,不約而同的將適才無端的打鬥解釋為一場誤會,大傢才表面一團和氣的散瞭。

等人走的隻剩零星幾個時,秦徊才感覺到腳下踩到瞭什麼異物。她低頭檢查時,發現是一串手繩,然後彎腰撿瞭起來。

腦中閃回方才何致盼與神屠手對打的場景,她意識到手心裡這個又髒又舊的手繩是胡屠那一刀戳過去,不小心從何致盼手腕上割下的繩子。

不禁感嘆瞭一句好鋒利的刀啊。

既然是何致盼的東西,秦徊撿起來後先拍瞭拍,又吹瞭吹上面的污垢和灰塵,想著等洗幹凈後再去還給何致盼。

可越擦,手繩上的墜子越發的讓她感到眼熟。

剛走到後院時,一道驚雷從頭頂劈瞭下來,蓄瞭一整日的雨水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奔向地面。

秦徊也終於想起手繩上的墜子是什麼瞭——

是虎頭!

對峙

送自傢少主回房的路上,陶鴕一言不發,臉上的面具將他面部的所有情緒都很好的隱藏住瞭。

等到回屋後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取下燕子面具的他才蹙眉道:“少主今日這般究竟是為何?”

語氣裡滿是長輩對晚輩的責怪與不解。

冷靜下來後何致盼思索再三,覺得有必要向對面之人如實相告:“陶叔,胡屠是……是殺害譚叔的兇手……”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真的憋得太久瞭。

眼下房裡隻他和陶鴕,而陶鴕又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瞭,他無法再繼續掩飾自己的悲傷與痛苦。

“少主……少主說的……是譚墨?”陶鴕顯然對這一事實有些難以置信,肩膀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不過到底是嘗過世間百態之人,年過半百的年齡與殘酷的人生經歷讓他很快就鎮定瞭下來。

“就算譚墨是胡屠殺的,少主也不該動手。”

不該?

這世間不該的事怎麼那麼多。

如果真的不該,那便是譚墨就不該死!

為何這世間的好人總是沒什麼好下場,而壞人不僅長命百歲,還能毫無歉疚、聲色犬馬的好好活著!?

何致盼越想越氣,他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陶鴕道:“那譚叔就該死嗎?我就該對此事漠不關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嗎?”

這般咄咄逼人的質問讓陶鴕頓時啞口無言,他想說當然不該,譚墨不該死,他們也不該視若無睹,可他不能在這種時候還火上澆油。

屋內鴉雀無聲,偶爾能聽到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屋外從天而瀉的大雨一刻也不停歇的往地面使勁地砸,聲如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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