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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盼(97)
作者:迎才 阅读记录
而兒時的秦徊之所以會將這根編有桃花結的五彩繩系在錦屏藤上,當然是來雨崩亭上遊玩時聽說瞭許多有情人在這裡系紅繩,便能向月老求姻緣的靈事,她也跟風試瞭試。
才剛八歲大的小孩,總不能央求著阿娘也給她買根紅繩吧,這不得被她阿娘給打死。
再說瞭,她手上戴著的五彩繩不僅是她親手編的,還和致哥哥的是同款。系五彩繩祈求她和致哥哥的姻緣,相信月老更能體會到她的一片赤誠。
如今七年過後,看來在這根掉瞭色的桃花結五彩繩前除瞭秦徊以外,今日還有一人也對這東西有著較深的瞭解。
難不成就是那麼巧,還能讓她碰到白蠻族的後人?遂秦徊雙眼放光的問道:“何尊主如此瞭解,難道說你也是白蠻族人?”
“秦小姐誤會瞭,我不是,隻不過是我恰好聽幫裡的老人說過五彩繩罷瞭。聽他們說佩戴五彩繩是白蠻族人過端午節的習俗。”何致盼閃爍其詞的回答。
原來如此,看來是空歡喜一場瞭,秦徊頷首說瞭聲“是啊”,便不再說話瞭。
而後三人又漫無目的的在雨崩亭周圍閑逛瞭一會兒,隨著大榕樹下的光線逐漸變暗,氣溫越來越冷,周圍的環境也由幽美轉為瘆人。此時終於有人扛不住瞭,上下牙打著架的說:“天色不早瞭,要不我們回去吧。”
“哦,秦小姐莫不是終於覺得冷瞭,那要不把袍子披上?”何致盼半瞇眼盯著唇色發白的小娘子,話語中帶著戲謔的成分。
作為一生要強到死的白蠻族人,秦徊絕不會承認自己瑟瑟發抖和有些害怕的事實,依舊嘴硬道:“不用不用,我一點也不冷,何尊主要是覺得冷便自己披上吧,一直拿著你也怪累的。隻是我們已經出來很久瞭,也該回去瞭,神屠手若是一直不見我回去,定會擔心的。”
冷,是真的冷。在城裡住慣瞭的人是不會想得到隨著天色變晚,山頂上的溫度也會隨之驟降這一點的。
隻是此時需要有人給個臺階… …
這時沉默瞭一路的秋祉終於體現出她作為主子貼身婢女的作用瞭,“小姐還是先穿上再下山吧,您身子本來就弱,別回去凍壞瞭得不償失啊。”
推諉瞭一番後何致盼帶來的浮雲袍,終於如願以償的披在瞭秦徊的身上。
聞著袍子上隱隱飄來的皂角味,秦徊才在何致盼和秋祉的陪伴下開始往山下走。
有瞭在山頂的幾次對話,下山的路上便也不用再那麼拘束瞭。
其實秦徊挺好奇這位山鬼幫尊主的,本著對合作夥伴的瞭解多多益善的想法,她率先打破瞭平靜,道:“敢問何尊主是哪裡人?”
“析國邶城人。”下山的路,何致盼依舊走在前頭帶路。
“什麼?邶城的?”秦徊擡高瞭音調問道。
腳步明顯放慢瞭,何致盼再次明知故問道:“秦小姐作何這般驚訝,難道說你兒時心悅的少年郎也住在邶城?”
秦徊不說話瞭,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人是邶城人,名字裡也帶“致”,說話的聲音還總是讓她覺得熟悉,難不成他是… …
“何尊主是哪年生人?傢住何處?傢裡有幾口人?”
這等子的一連三問,倒把何致盼給問笑瞭,“秦小姐這是在官府工作過?怎的問的問題都像是在查戶口一樣。我今年二十有五,傢住邶城羊角胡同,無父無母,就我一人。”
這個回答半真半假,是不假思索後說出來的,也是他獨自演練過許多遍的。雖說年齡和住址經不起細查,但眼下用來騙人足矣瞭。
“唔”瞭一聲,秦徊這是相信瞭。
看來是她剛才過於敏感瞭,不過是碰巧名字裡都有一個“致”字,怎麼可能會是那個人呢。那個人早就死在瞭七年前,析國國君下旨的滿門抄斬,他怎麼可能逃得掉。
又無言走瞭一段路,這次換何致盼來開啓話題瞭,“適才聽秦小姐的意思,你與胡兄的關系似乎挺好的。”
秦徊直言說是,“兒時我傢遭瞭難,雖是我阿哥救下的我,但卻是神屠手一路將我護送至瞭安全的地方,並且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這讓當時的我安心瞭不少。”
“哦?是令兄救的你?”
“是啊,何尊主是邶城人,想必也聽說過七年前的白坡之戰吧,我傢以前就住在白烏村。兩軍打戰時我在坡村一位兒時的手帕交傢裡過夜,本來可以躲過一劫的,可偏偏那晚我醒瞭。”
說到此處時秦徊吞回去瞭接下來的那句“幸好因為那個人,讓我學會瞭遊水,那晚我才能從淮江遊去對岸找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