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不要喜歡他。”

像答案呼之欲出的前奏，陳瑞淼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出汗。

她盯著祁暘鋒利的喉結，看它重重地滾動瞭一下：“那喜歡誰？”陌生得不像她的聲音。

“你能不能喜歡我？”睫毛上的雨水滑進祁暘的眼睛，蟄得好痛。沒有準備好便借著酒精一頭熱地貿貿然上瞭考場，然後握著毫無肯定的答案，圖窮匕見，沒有退路，“陳瑞淼，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也喜歡我一下？”

太近瞭，連體溫都會被傳染。陳瑞淼覺得自己的體溫在持續上升，心跳跟著加速，然後過載，手心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

她果然討厭下雨天。

但，如果將他剛才的話歸結為表白，那麼她似乎可以試著喜歡下雨天。

心跳失序，難以控制，那就隨它去吧。

陳瑞淼問他：“隻要喜歡一下就夠瞭嗎？”

理智被完全沖掉，旗開得勝也好，鎩羽而歸也罷，祁暘隻想坦蕩。所以他下意識搖頭：“不夠，我想要你一直喜歡我。”

什麼結果他都可以坦然地接受，隻是，如果可以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自然更好。

祁暘不願錯過她一點細小的神情變化，直勾勾盯著她。可她一直沉默，他的肩膀不自覺僵住。好吧，如果答案是拒絕的話，他更希望陳瑞淼可以騙騙他，他可以假裝看不出來。

……

算瞭。

“你別說瞭。”

“祁暘——”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陳瑞淼：“不用說瞭嗎？”

祁暘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又害怕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淅淅瀝瀝的雨聲裡，他聽見陳瑞淼說：“祁暘，你真的很笨。”

祁暘點頭。是的，他也這樣覺得。

“我讀書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以後的自己會喜歡一個笨蛋。”

他依然點頭。是的，你的眼光的確有些差勁。

——他胸口劇烈一跳。

“你說什麼？”

“你讓我別說瞭。”陳瑞淼拿著傘，這次是真的鐵瞭心不會再施舍他半點，幹脆地往前走。

“你喜歡我。”

後面傳來他篤定的聲音。

陳瑞淼身體挺得筆直，她想加大步伐立刻從原地消失，可祁暘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比前一次更篤定：“陳瑞淼你喜歡我。”

陳瑞淼還是忍不住回瞭頭，蒙蒙的雨霧裡，他的頭發濕漉漉，說不狼狽是假的，但他嘴角勾著，漆黑的眼睛熠熠閃光。

然後快步往前走，幾步之遙，他竟要誇張得跑起來。

福至心靈的一刻，陳瑞淼想，他是不是要來抱她呀。那她該怎麼做？她有些緊張，比緊張更多的是期待，在短短的幾秒裡身體已經做好瞭即將將被自己喜歡的人擁入懷中的準備。

她果然被他撞得差點後退半步，幸好他抓住瞭她的肩膀。

可想象中的擁抱沒有到來，而是變成瞭一種更驚喜的東西。

祁暘雙手捧住她的臉，小心翼翼，低頭靠近，然後用力地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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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影子在燈下、在雨中交纏。

起初, 祁暘隻是用力地貼在她唇上，到後面便開始不滿足。吐息開始急躁，輾轉磨蹭著撬開她的齒關, 一步步得寸進尺。

陳瑞淼一隻手握拳錘瞭錘他的胸口，示意他可以放開瞭。

祁暘懂她的意思。但才親瞭那麼一會會兒, 傻子才放開。他貪到瞭極致，輕易知不瞭足。

直到陳瑞淼偶爾溢出的聲音變輕柔，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惡狠狠地咬他一口, 他悶哼一聲, 放開她。

兩人的鼻尖碰著鼻尖，溫熱的呼吸繞在一起。

“你怎麼還咬人？”祁暘先發制人。

陳瑞淼說：“讓你放開你不放，隻能咬你瞭。”

“你什麼時候讓我放開瞭？”他裝傻。

陳瑞淼又一拳頭輕飄飄打在他胸口上：“就這樣啊！”手卻被他抓住，又捏瞭捏掌心。

“哦, 原來是這個意思。”

“嗯。”陳瑞淼輕聲控訴, “祁暘你親得太用力瞭。”

“人笨，所以嘴也笨, 親起來沒輕重。”聽著認錯態度良t好, 卻有種知錯不改變本加厲的感覺。

陳瑞淼：“你很驕傲？”

“沒有。”祁暘說，“我很開心。”

此時的坦率讓她的心怦然一跳。

祁暘低頭尋她視線：“你呢？”

見她沉默, 祁暘捧著她的臉往上擡, 又湊近她，做出親吻的準備：“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親的你不開心瞭？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好好親，讓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