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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后记得我(19)

作者:知稚鱼 阅读记录


酒窩

隔天早上,梁寧希艱難地從床上醒轉。

頭還在隱隱作痛,喉管也像被燒幹瞭一樣,喝瞭幾大口水,稍稍得到緩解。

她沒想到,這酒的後勁這麼大。

經歷瞭一晚,這會才知道要立誓再也不口出狂言。

她坐正,一看四周,才想起來,好像是陸應和送她回的酒店。

這之前呢?或者說,再然後呢?

半點想不起來。

這是斷片瞭。

她現在正盤腿坐在床上頭腦風暴。

xxii:[要死瞭,完全想不起來做瞭什麼。]

張張張:[菜雞/小酒量,還敢出去和人拼酒瞭?]

xxii:[囧/]

xxii:[別說我瞭,我現在該回他什麼??]

她退出去,微信聊天列表裡的那個枯樹枝頭像格外醒目。

沒有添加上好友的記憶,她抓瞭抓頭發。

手機滴滴兩聲。

張張張:[就正常回複唄。你也真行,怎麼回的酒店不知道,怎麼加上微信的也不知道,太牛瞭姐。]

張張張:[你就慶幸你那上司還算個正人君子,要不然完瞭你就,你沒看網絡上那種新聞啊,嚇死人瞭好不好。]

xxii:[睡你的覺去。]

張曉的作息日夜顛倒,這個時候已經是國內的淩晨三點。

張張張:[都這麼晚瞭?那我是該睡瞭,你慢慢折騰吧。]

最後發瞭個表情包作為收尾。

——loopy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隔著屏幕鄙棄她。

煩人。

但她說的是那麼回事,早上起來,她安好無恙地躺在床上,身上還卷著被子,四仰八叉的。

正人君子,的確。

梁寧希打開資料框,把陸應和昵稱的那個點改成他的名字。

又點擊朋友圈。

和早上看過的一樣,依舊三天可見,最近的一條是昨天發的。

拍的是酒館外的雪景。

輝煌的燈光下,飛揚的雪花被定格在畫面裡。

她以前還挺喜歡下雪的,南方城市的孩子總是有對於雪的好奇探索欲。

想起高中,一逢下雪,不論大小,一下課,一群人立馬烏泱泱地跑出去,收集起犄角旮旯裡所有能被利用的雪。

接著,堆雪人。

現在卻不瞭,柏林總下雪。

什麼事,都是新奇的時候最好。

比如,她曾經對待向來。

想到這裡,她立馬掐斷。

再看手機,枯樹枝頭像下的簽名是兩片雪花的圖案。

明明怕冷,卻喜歡下雪,挺奇怪一人。

或許是酒精在體內還未完全揮發,翻來覆去幾回,她還是想不好要不要回複,意識漸漸變得淡薄。

再醒,是太陽落幕,彎月登臺,下過雪後的夜清亮潔凈。

意念回複是件很頭疼的事,偏她總犯這樣的毛病還完全不自知。

她外出逛一圈,找瞭傢中國面館嗦瞭碗面,再回去,已經徹底把要回複消息這事拋到九霄雲外。

還是翌日張曉問她最後回瞭什麼才重新記起來。

此時已過去整整一天一夜。

負罪感湧上心頭。

陸應和該覺得她沒禮貌瞭?

[對不起啊,師哥,忘記回複瞭。]

不好不好。

[師哥,手機摔壞瞭。]

太扯……

[師哥……]

正要落手繼續打下這行字,酒店房門口的鈴響起。

“誰啊?”她坐在床上喊,因為焦躁,有些口氣不佳。

不知道是隔音太好,還是門外人沒出聲,總之沒有得到回應。

難不成是客房服務?

她踩上拖鞋去門口,轉開門把,心直接打出一個咯噔,化成一個嗝出來。

“看來吃過瞭?”陸應和站在門外。

今日依舊穿得保暖,還是那件黑色羽絨服,隻是裡邊換成瞭更加舒適的衛衣套裝。

梁寧希一時無措,訥訥問:“師哥怎麼來瞭?”

“沒回消息,”他指指手機,“說瞭今天一起去機場。”

“啊?”她一愣,再撓撓耳根,一臉恍悟,“哦對,是有這麼一回事來著。”

陸應和眼睫輕掃,瞳孔像能看破她,“是不是忘瞭?”

梁寧希此刻太慶幸人可以隨心自如地做表情,她笑著擺手,“怎麼可能,我記著呢,牢牢的。”

“這樣啊,”他把手機塞回外衣口袋,“那就好,你說去機場之前要請我去吃這兒街尾那傢新餐廳,我提前預約過瞭,現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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