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傢翰嘴角邪笑，“夠瞭，多謝。”

兩位美人一人一邊，把李傢翰架到樓上的酒店房間。兩人頗有默契地先後洗澡。

“咿？妝怎麼還是全套，卸瞭卸瞭！”李傢翰不耐煩地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

隔天一早，鄭志明出門。正好看見李傢翰房間走出兩位小姐。

兩位小姐面色疲倦，素著臉，一個揉肩一個扶腰，一副勞累過度、花容失色的模樣。

鄭志明忍不住笑，李傢的二公子有兩下子嘛！雙飛居然也能讓敵方戰損。

他卻不知，兩位小姐下樓後便開始抱怨這位李二公子如何變態，大晚上的竟讓人做廣播體操。不過一個鐘頭五千塊，報酬實在誘人。

於是她們連續做瞭兩個多鐘頭，實在支撐不住，就胡亂在沙發上睡著，一覺醒來腰酸背痛。至於李傢翰皮膚是黑是白，肚腩多大，喜歡什麼姿勢，自然是不曉得。

*

跟關正毅跳完一支舞，陳星依有些倦意，到第二支舞舞曲響起，有對關正毅感興趣的女同學上前搭訕，陳星依就借機撤出來。

陳父和小妹在飯桌上盹著，已是意興闌珊的樣子。

三人於是打道回府。

小妹坐後座，上車不久就蔫蔫地盹著，陳星依轉頭看一眼，道：才十五歲，像個小老太太，精神既不濟，玩性也沒有，真無趣。

這一句揶揄小妹聽進耳朵，隻是懶得回嘴。她稍微感一點興趣的男仔，無一例外都會被陳星依吸引，就像什麼魔咒一樣。

他們首先看到的，永遠是驕傲漂亮，像孔雀一樣的陳星依。連父母也是，最關切的永遠是早出生兩年的大姐。明明別的傢裡最受寵的往往是排行小的那個，偏她傢裡不同。

兩姐妹洗漱完，已經快十一點鐘，都有些倦瞭。

陳星依爬梯子去上鋪，衣服裡掉出一張紙條。

“你東西掉瞭。”陳月卓提醒道。

“哦，差點忘瞭。”陳月卓又爬下去，撿起紙條。

“給你的。”

“給我？”

“是啊，特意要來給你。”

“什麼東西？”

陳月卓接過去，打開一看，是一串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

“關正毅的號碼，你可以打給他！”

陳月卓扶一下近視眼鏡，“我為什麼要打給他？”

“不知道哦，或許你們可以聊聊數學和物理學。他好像很喜歡物理學，去國外也念物理系。”

“我為什麼要跟關正毅聊這個？”

陳星依聽出小妹語氣不善，似乎隱藏著慍怒。她頗覺無辜，明明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小妹看關正毅的眼神不太一般，她好心好意牽線搭橋，小妹非但不感激，反而語氣不爽。

“ok，et it.”（好吧，當我沒說。）

黑暗中，陳月卓心潮起伏，既憤怒又屈辱。

陳星依永遠是這樣。

自說自話。

陳星依，你以為自己是誰？

誰要你施舍的啊。

人傢明明對你感興趣。

你不喜歡的，就甩給別人，還當作恩惠。

你當我是什麼？

垃圾桶？難民營等待救濟的小孩？

越想越覺得氣炸瞭肺。

陳月卓騰地起身，兩隻手把紙條大力撕碎，扔進垃圾桶。

又“篤篤篤”地把自己摔回床上。上下鋪被她撞得晃晃悠悠、吱呀吱呀。

她的憤怒，物理性傳導給上鋪的陳星依。

“你幹嗎呀，陳月卓？”

陳月卓終於覺得心情好些，反唇道：“不知道哦，就是突然想這麼做！”

第 80 章

80

這陣子, 陳星依的模特兒工作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寫真事件的後遺癥，她野心有些收斂, 可有可無地做著，當作賺零用錢。

林傢棟也不像之前那麼積極，三不五時地推平面拍攝或是商演禮儀的工作給她。她也樂得補一補功課，思考一下未來怎麼規劃。

書還是要念下去。

就看香江小姐的資歷, 鮮少有中學畢業生跑去選美, 還能最終入選的。前三甲有一多半是大學畢業生, 還不乏海歸人士。有學歷總歸是個加分項，智慧怎麼顯現, 又不會現場做智商測試，總要看文憑的。但有文憑的人, 就一定有智慧？恐怕也不盡然。

比方陳母, 陳星依覺得她認識的女性裡, 陳母是最有智慧的，人情世故通達，也足夠勤奮，中學畢業又怎樣, 並不限制她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