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稀奇，這馬竟然沒有把你轟下來。”

明月跳下馬，打量著頭馬，

“不過有一點難辦，這是一匹頭馬，馴瞭它，這一群馬都得聽你的瞭。

我看看昂，給那小啞巴帶一匹就成，剩下的別管。”

明月牽出來一匹才到她腰的小馬駒，很是滿意地看瞭看天：“天色不早瞭，晚些這裡有狼，走。”

她把魏清秋扶上馬，這燕北的大馬和闋都的花架子不同，是真的高，那是天地淬煉出來的強健體魄。

“回來瞭？”

孫緣何給魏清秋倒瞭一杯薑茶，魏清秋接過坐下。

“師父，有一件事。”

“講。”魏清秋薑茶喝瞭一半。

孫緣何道：“燕北真冷吶。”

魏清秋差點嗆著，咳瞭半天。

“咳咳咳，你就為瞭，說這事？咳咳咳……”魏清秋忍著咳嗽道。

孫緣何突然湊近，耳語道：“隔墻有耳。”

魏清秋一驚，果然，外面有腳步聲，漸漸遠瞭。

“現在可以說瞭。是胡爾要反嗎？”

魏清秋還手解開孫緣何的大氅，丟在一旁，算是還給他瞭。

“這事就是明月都看得出來，不是這事。是——”

“孫公子！”

是周宇嘯，魏清秋又差點嗆到。

“知道你排場大，都差點讓你虞夢姑娘把一口茶全噴出來瞭。”

孫緣何玩笑道。

周宇嘯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然後突然又想起來瞭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觀棋小公子怕是受寒瞭，咳個不住，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魏清秋從自己帶的隨行藥品裡拿出個小罐兒，遞給周宇嘯：

“將軍把這個拿給他吃一勺，然後把他帶過來吧，這個帳子裡暖和一點。”

周宇嘯道瞭聲謝，轉頭剛要走，被孫緣何叫住：“且慢，將軍坐下，聽我說句話。”

周宇嘯又不明不白地坐下。

“燕北王，知道明月姑娘的身份瞭。”

周宇嘯驚訝道：“不能吧，明月姑娘看起來不就是個請來的向導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聽聞燕北王妃和明月、胡爾的母親交情很好，明月又說自己長得像母親，怕是被燕北王妃看出來瞭。”

孫緣何道。

活著

“然後……王妃又試探瞭明月對在燕北接茶習俗是否瞭解，明月姑娘用單手接過……這便暴露瞭？”

周宇嘯順著意思分析。

“好瞭，去把觀棋帶來吧。”孫緣何沖周宇嘯擺手。

很快，胡爾的親信在觀棋之前來瞭，送來瞭一個號稱是燕北貴族常用的香。

魏清秋掂量瞭一下，勾起嘴角：“有毒，而且下得很膚淺。”

孫緣何接過話頭：“這就是花十二要來燕北的原因，幸好花十二沒有來胡爾的帳下，不然這一次的毒，怕是會要瞭我們的命。”

“胡爾隨時會反，這個時間，我們捉摸不透。”魏清秋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隻能時時刻刻吊著精神。”孫緣何道。

“如果他反瞭，我們怎麼做？”孫緣何問魏清秋。

“看他是先攻城池，還是直取闋都瞭。直取闋都的風險太大，他估計會先攻城池吧。

到時候，在虎燕山，又是一場惡戰。

我們還要分出一支輕騎，會闋都報信。”

魏清秋道。

“若是胡爾死瞭，下一個燕北王……隻能是明月。”

魏清秋看著跳動的燭火。

“是，她才是燕北所謂的‘俄蘇和日’。”孫緣何也看向燭火。

“‘俄蘇和日’是什麼？”魏清秋收回目光，有些好奇地看著孫緣何。

“在燕北話裡，是英雄。”

“咳咳咳咳咳……”

觀棋的咳嗽聲入瞭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這幾聲咳嗽把魏清秋和孫緣何的目光都聚集在瞭觀棋的身上，觀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兩人幾乎同時起身，走到觀棋身邊。魏清秋剛想拍觀棋的背，就被孫緣何的手擋開，

“誒，我在呢，又不是我不在，要你看著觀棋。”

魏清秋不屑地看瞭他一眼，隨後用自己覺得最溫柔的語氣對觀棋道：

“如果咳得厲害，我們去找醫師瞧病好不好？”

觀棋搖搖頭。

魏清秋以為他隻是和小孩子一樣的置氣，可觀棋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鄭重其事地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