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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亭乐送(59)

作者:阿姨是阿怡 阅读记录


“怎麼瞭?”

“沒事…沒事…”

她露出一個笑來,臉上卻掛著淚水,眼眶也含的滿滿。她說:“你去吧…”

我閉上眼,轉過瞭身,穿過瞭月門。卻見趙衍廷在一側靠著白墻等我良久:“他進去瞭?”

我點頭:“進去瞭。”

“你在難過嗎?”趙衍廷走瞭兩步,站在我面前,皺起瞭眉頭。

我疑惑的問他:“為什麼?”

他擡手擦過我的臉頰,伸手到我面前,眼眸卻看著我沒移開:“你哭瞭。”

我看著那瑩瑩的淚水,我擡手去抹,一片淚痕:“怎麼會…這樣。”

我低著頭往住處去,趙衍廷在我身旁跟著,不進也不遠。老人說,人生嗩吶響兩回,兩回嗩吶伴長淚,回回瞭去無人聲。隻要有歡喜的事情,就會有人有眼淚,那紅彤彤的囍字亮瞭半個揚州。

後來又是一日的喜宴,但是常蘊病瞭,他沒出過門,縈凝也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他。林善睞沒來過,縈凝說她出嫁的時候她來送過她,我想應該是不想見我,不想來我傢中。

我們隔瞭兩日,待常蘊好些瞭才離開。期間我沒去見過他,他也沒有出來過。直至我臨走擡步上馬車,他拖著身子坐在輪椅上,身後十四推著他出到大紅的門前來。他看著我,我措不及防的也入瞭他的眼,那一池的星河滿滿將要溢出來,含著笑送我上車。

我聽到纏潺驚呼:“怎出來瞭,吃瞭寒風可如何是好。”

常蘊說:“你…”

說瞭什麼順著風漸漸遠去瞭,前途的風傳來一陣一陣。有人敲響我的廂車,采兒掀開車窗上的褥子,映入眼簾的是趙衍廷含著笑的容顏。

“可要吃糯糕?”他問我,手上牛皮紙包縈氧著熱氣。

我伸出兩隻手來接過瞭牛皮紙,下頭還墊瞭厚厚的巾帕,陣陣的暖意從指尖流向更深的地方。

他說:“過段時日京都要選新花魁瞭,到時候帶我一同去瞧瞧。”

我點頭應好,放下褥子後靠著厚厚的裘毯闔上眼不知如何好。說起花魁讓我想起瞭藍駢,那個小娘子如今是何模樣。那茗明可有原諒我?

車馬搖晃,來往去兮,這一趟回到京都應是難在去揚州瞭的。一是我要定親瞭,定親時候正是正月去宮中時候,再是成親後難回故裡,是皇傢的人瞭,出門佈置都許多繁瑣。還有長遠去想,仕豪受太子位的話,將來我位主中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回一會京都傢中都不行。

如此想瞭許多,京都便是到瞭。趙衍廷將我送至府邸便策馬離去,哥哥與我孰,前日便有書信要他往驛館去,那北野五子隻要他同行遊城。

我瞭然點點頭,提起裙擺入門而去。

月姐兒與淑月大姨在入城時候就攜夫而去,她們與我們傢住的不相近,想來這兩日耽擱傢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母親入門便回房洗漱,又是泡在佛堂裡頭瞭。而後,絡嬤嬤差人將這兩日未做完的事務都堆在瞭我桌案之上。

我暗嘆無力,叫采兒備好洗漱。又是在熱水中泡瞭有半個時辰,直叫人骨頭都酥軟瞭,指尖泛著褶皺才出來。

見此案桌上無數的賬簿,拜帖,單子,真真頭疼。可想起阮娘的事情,終究是埋下頭去悶著動作起來瞭。

阮娘和阿九之後去瞭哪兒我不知道,哥哥身旁的小廝換成瞭二八,而阮娘住的地方似乎是被一把火燒得個幹凈,說是誰傢孩子玩火給點瞭的,我卻知道是母親搜完整個屋子點瞭的。

而我的手,新指甲還沒有長出來,隻一層硬硬的皮在那兒,中間股的出來。想到兩人,指尖也是隱隱作痛,叫我捏緊瞭筆端盡要碎去。

“原是我小看瞭...”

約莫過瞭三五日,趙衍廷又來訪我,他先是去尋瞭哥哥坐到約是近月將出時候出現在我窗前。

我正是憂愁下月的月錢如何分發,呆呆的趴在桌案上嘆氣。福叔說有許多臨時的小廝、丫鬟都覺得日錢少瞭,總要福叔多給些。可我覺著傢中日錢應當是京都裡頭給的最多的瞭,有些人擠破頭也不一定能來做工。

“在想什麼?”這一聲叫我呼哧一下坐瞭起來,轉過頭去,趙衍廷正趴在窗臺上笑彎瞭眼看我。

我皺起眉頭與他說道:“我從前與你說過瞭,你莫這樣來尋我瞭。”

他從窗外翻身進來,走到我近前,帶著點點的墨香,是上好的曇墨:“我是從你哥哥那廂來的。”

“這...可這也不好翻墻來,你怎麼總是翻墻進我閨房。”我怒與他說理,毛筆擱置在筆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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