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芬蘭站門口就能看見王娟傢裡的燭光搖曳。

“你傢也沒電啊？”

“我正想跟你說呢，快進屋。”張芬蘭進屋後，王娟說:“今天下午下大雨，風又大，馬路上的樹幹被吹倒瞭，砸在電線上瞭，怕這電一時來不瞭。”

聊瞭幾句傢常後，張芬蘭才想到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趕緊問道:“對瞭，娟，你傢柯一讀初中的校服還在嗎？”

“還在。”

“是這樣的，音音今天下午回來的校服被雨淋瞭，她才洗到一半，這又停瞭電，又隻有一套校服。”

王娟簡言道:“哦，你是來找我拿林柯一的校服去救急的。”

“對。”

“多大的事，林柯一的校服我全洗幹凈瞭，在他房間，我去給你找。”

王娟的動作很快，三兩分鐘就拿瞭兩套校服過來。

“不過這褲子有點長。”王娟把衣服遞給張芬蘭，提著其中一條褲子都抖瞭幾下。

張芬蘭說:“沒事的，她的褲子還能穿。”

“喲，這件怕是不行。”王娟註意道張芬蘭手裡其中一件校衣的一個角上密密麻麻的，拿過來翻開一看，校衣背上全是名字。

她繼續翻動第二件，後背隻有一個名字，還算幹凈。

“這件。”王娟將名字多的校衣拿回來，“這件太花瞭，全是字。”

張芬蘭無所謂道:“都行。”

徐嬈點著手電做完作業，老媽還沒回來。她跑回老媽的房間，在床墊底下找來一本被沒收的小說，看瞭十幾頁後，才聽見房門開瞭。

徐嬈藏好小說，走出房間，“老媽，借得瞭嗎？”

看見老媽胳膊上搭著衣服，徐嬈就知道事成瞭。

張芬蘭點亮蠟燭，將衣裳放在沙發上，徐嬈小跑過去，拿起來翻瞭又翻。

張芬蘭說:“本來是有兩件的，但其中一件上面全是他同學的名字，你王嬢嬢就讓我拿這件過來，這上面的字少。”

燭光黯淡，徐嬈沒看到衣服上的名字，她也沒在意。

校衣是大瞭點，不過還能穿。

張芬蘭看女兒因為明天有校服穿開心得不行，補瞭一句，“你王嬢嬢說這套校服給你瞭，兩套校服換著穿。不過校褲太長瞭，我沒拿。”

徐嬈喜得合不攏嘴，跳坐到張芬蘭旁邊，勾著她的脖子撒嬌說:“謝謝老媽！”

“別謝我瞭。”張芬蘭寵溺地說:“正好有蠟燭，趕緊寫作業。”

“我用手電筒照亮，已經寫完瞭。”

……

第一周繳完補課費後，自第二周起，初三周六開始補課。

下午徐嬈回來，看著院子裡的乒乓球桌，嘴角微微上揚，今天他也該回來瞭。

徐嬈回傢中放下書包，正好老媽不在，該去偷偷進貨瞭。

張懋凡回租屋去洗衣服還沒上來，所以，林柯一就替他坐守收銀臺。

店內沒有人來，林波核對完藥品數量，拿著記錄本捶著腰走去收銀臺，一屁股把林柯一擠出去，“我餓瞭，你回傢去給我找點吃的墊吧一口。”

林柯一隻顧著打遊戲，被擠出椅子後，繼續站著玩，頭也不擡地說:“我也餓瞭，爸，要不我們點外賣吧。”

“點什麼外賣！”林波癱坐在軟椅上，擺手道:“被你媽撞見，她得嘮叨死。你媽昨天剛做瞭餅幹，你去拿下來給我混混嘴。”

“行吧！”林柯一關掉手機，走到門邊，撞見徐嬈提著一袋零食跨過鐵門。

“嘿，你去超市瞭？”

徐嬈見林柯一在院子裡，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悅，“對啊，你要吃薯片嗎？”徐嬈敞開購物袋，“我買瞭薯片還有辣條。”

林柯一隨手拿瞭平面的一顆棒棒糖，笑著說:“我不太喜歡吃薯片，我就吃顆糖吧。”

徐嬈收回手:“那好吧。”

林柯一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仿佛會笑一樣。徐嬈特別喜歡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能傳達出比笑容還要燦爛的喜悅。

徐嬈走在前，林柯一在跟在她後面，校衣上的兩個連筆字狠狠抓牢林柯一的眼球。

“那個，等一下。”林柯一的聲音有點急躁，徐嬈定住腳，回頭問:“怎麼瞭嗎？”

林柯一繞到她的身後，看著醒目的兩個字，疑惑道:“你這校服？”

“對瞭，忘瞭給你說瞭。”徐嬈察覺林柯一現在的表情有點怪，他平日都是嬉皮笑臉的，現在反倒有些正經。

徐嬈不安地接著說:“我隻買瞭一套校服，不夠穿，所以就向王嬢嬢借瞭你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