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一整理好情緒，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這件校服不能借給你，你能還給我嗎？”

徐嬈對別人的面部表情的觀察很細致，隻要有一點轉變她都能察覺到，更何況林柯一臉上的笑與剛才完全不一樣。

看來，這件衣服對他很重要。

徐嬈笑著說:“當然可以瞭，這本來就是你的。不過，我穿髒瞭，我洗幹凈之後才還給你吧。”

林柯一再次解釋道:“不是我小氣，就……這件校服對我來說有別的意義。你的校服一事，我幫你解決。”

“沒事的，是我的校服洗瞭沒幹，所以就借你的來穿兩天，其實是我該跟你道謝才對。”

徐嬈快步上樓，“我馬上就去換，洗幹凈後馬上給你。”

林柯一:“……”

回到傢，徐嬈趕緊將校衣脫下來。她翻到背面，這才發現上面有“孟雯”兩個字，而她穿瞭幾天還沒發現。

徐嬈心裡犯酸，莫名有點難受，趕緊跑到衛生間洗衣服。

林柯一打開手機，撥瞭個電話出去，等瞭幾秒後，那邊應瞭聲。

張懋凡的聲音有點不耐煩，“喂，我馬上上來，別催。”

林柯一單刀直入，“你初中的校服還在那裡嗎？”

“在的，怎麼瞭？”

林柯一:“那你待會兒帶一套上來。”

“你有病啊，我拿那東西幹嘛？”

林柯一:“你拿來就行，我有用。”

“那我找找。”張懋凡掛掉電話，晾完最後一件衣服，回到房間去給林柯一找衣服。

第 32 章

這間房是張懋凡和小學同學租的，隻有一個簡陋的陽臺，廁所在陽臺旁邊。屋子的占地面積很小，廚房臥室客廳一體化，兩張床外加一個舊衣櫃就占一大半地方。

室友跟他一樣，都是洛衣鎮的，初二就輟學到市裡，跟他的混混朋友在一傢酒吧打工。

房間裡的木床上全是室友衣服，張懋凡每次收拾幹凈，將衣裳折整齊放回衣櫃不超過兩天，就全部亂瞭。久而久之，衣櫃床上都是他的髒衣服，張懋凡現在也懶得管他。

張懋凡的床是用六塊水泥磚和一塊木板搭的，很矮，長度寬度跟學校宿舍裡的鐵架床差不多。床邊放瞭一個收納箱，用來裝自己的衣服。

張懋凡從收納箱底部翻出以前的校服，林柯一不知道發哪門子瘋，好好的要他帶什麼初中校服。

來到藥房，張懋凡重新統計瞭藥房的藥品售賣記錄，再將藥房由內而外打掃瞭一遍。

林柯一回到藥房，張口就問:“校服帶來瞭嗎？”

張懋凡從地上提起來一團紅白色的東西，“帶來瞭。”

林柯一解不開口袋，抱怨道:“你怎麼放在垃圾袋裡面？而且，還系個死疙瘩。”

張懋凡自書包裡取出數學輔導書，無奈道:“沒辦法，我那裡就隻有這個能裝。”

“對瞭，你讓我拿校服幹嘛？”

林柯一沒有耐心，兩爪撕開口袋，取出校服跟自己比劃瞭一遍，這校服比自己的幹凈多瞭。

“徐音音隻買瞭一套校服，不能換著穿，所以我媽就把我的那件校衣給她瞭。我那件衣服可不能給她，所以我才喊你拿你的校服來頂著。”

一聽是給徐嬈，張懋凡沒有什麼不願意，“那你拿給她吧。”

“要服裝費嗎？”

張懋凡翻瞭兩三頁書，拉著長音說:“用不著。”

林柯一收好校服，“我媽叫你上去吃飯。”

“我吃過瞭。”

林柯一食指杵在張懋凡的書上，贊許道:“行吧，好好學，待會兒我爸下來記得把書收好，否則他又要說我。”

張懋凡虛僞地笑道:“放心，我會努力做好參照物，給你做個好榜樣，做你前行的標桿。”

林柯一:“……”

……

廚房內雞飛蛋打，陣陣白煙透過門縫滲進房間裡面，徐嬈呆在自己的房間寫日記都能被辣椒的糊味嗆死。

徐嬈憋住氣打開窗戶，大口大口地往外面吸收新鮮空氣。

張阿姨是真的不會做飯，今天第一次當學徒，就差點把她傢弄得跟地獄一樣。

林柯一接連敲瞭三次門，徐嬈才含著眼淚去開門。

他的手裡拿瞭一一套校服，校服被洗得很幹凈。

“這校服是我給你找的，看起來是舊瞭點，但是比我那身幹凈。”

明明是自己穿瞭他的校服，現在還弄得像他是罪人一樣，徐嬈心裡更加過意不去，“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就一套校服而已，再說瞭，本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