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我機械地完成每天的任務，試圖假裝一切都很好。但在內心深處，我知道自己幾乎撐不住瞭。發生在我身上的創傷依然存在，潛伏在表面之下，而現在，隨著手頭隻有時間，它們都在湧現出來。我想要繼續前進，想要忘記，但這就像試圖從流沙中掙脫。越掙紮，陷得越深。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應對。外面的世界正在崩潰，而我內心也一樣。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能告訴媽媽，不能告訴朋友，甚至不能告訴我自己。我隻是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熬過一天，再堅持到明天。但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沉重，這一切的重擔開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第30章坦白

第30 章坦白

媽媽和史蒂夫叔叔終於要回傢瞭，在經歷瞭幾個月的封鎖之後，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雖然我和其他人一樣喜歡自己的空間，也更喜歡獨自在我們新公寓裡呆著，但我已經受夠瞭新冠疫情、封鎖以及獨自一人面對自己的思緒。

我們的辦公室仍然關閉，我還在傢辦公，所以我請求提前下班去機場接他們。我的經理同意瞭。我查瞭一下，確保他們的航班已經從秘魯起飛，並一路追蹤，確保這次他們能順利到達美國。在此之前，他們多次被告知可以離開，但最後時刻都會有變化。這次，我幾乎肯定他們能回傢瞭。飛機計劃在我離開公寓後七分鐘降落。

我還在開車去機場的時候，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震動瞭。我瞥瞭一眼，以為會看到媽媽的名字，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號碼。也許她是用別人的手機打來的，我猜測著。我劃動接聽鍵，想著聽到她的聲音就笑瞭起來。

“喂？”我說，但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是媽媽的。

是雅各佈的聲音。

“露西，別掛斷。”

我僵住瞭，笑容瞬間從嘴角消失。雅各佈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幾乎是絕望的，脊背上一陣寒意湧起。自從……好吧，自從一切崩潰以來，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他的消息瞭。

“你想要什麼，雅各佈？”我盡量保持鎮定，手卻緊緊握住方向盤。我還沒準備好面對這個。我還沒準備好面對他。

“求你瞭，露西，我需要和你談談。我——”他突然停下來，開始咳嗽。“我得瞭新冠。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挺過去。我隻是……我需要你的原諒。”

我沉默瞭，讓這些話沉澱下來。我早已放下瞭——或者至少我是這麼以為的。我已經原諒瞭他，或者至少我自己這麼相信。但聽到他的聲音，那種絕望，我不再那麼確定瞭。

“雅各佈，我已經原諒你瞭，”我輕聲說道。“我已經走出來瞭。你也應該走出來。”

“不，”他沙啞地說，“你無法原諒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胃猛然一沉。“你……你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瞭很久，我以為他可能已經掛斷瞭。但隨後他再次開口，每個字都沉重得讓我無法承受。“大樹不僅僅是我的好朋友。我們還是夥伴。”

那個名字又出現瞭，但他肯定不是在說我認識的那個托馬斯。不是那個警察感興趣的托馬斯。不是那個試圖綁架我的托馬斯。

“托馬斯發現瞭。他和中國□□有關系，露西。他在販賣女孩，不僅在紐約，還在全世界。”

我的腦袋開始發脹，這些話聽起來毫無邏輯。托馬斯？中國□□？雅各佈和大樹？這一切都太過分瞭。

“你在說哪個托馬斯？你到底在說誰？”我終於問出聲來。

“你可能隻認識一個……”他似乎在等我反應過來。在我沉默瞭很久後，他確認我是否還在電話上，然後補充道，“我們曾經幫他誘騙女孩，露西。托馬斯販賣她們。他在全國的大學校園裡都有手下。他給她們支付學費，提供她們需要的一切。她們欠他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聲音顫抖地問道。

“因為我希望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原諒，而你必須知道一切，才能決定是否真的能原諒我。有一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大樹和我，說我們必須去見他。那是深夜。他通常不會來奧爾巴尼，更不用說晚上瞭，所以我們知道出瞭什麼事。當我們在我傢見到他時，他給我們看瞭一張照片。我那時還不認識你，但大樹表現得太明顯瞭。他一看到照片就震驚瞭，托馬斯立刻想知道他是怎麼認識你的。大樹求他，露西，他求托馬斯不要帶走你。他說你是個好女孩，是一個學業優秀、來自大傢庭的人。但托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