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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味糖(70)

作者:歪柒柒 阅读记录

时愿尴尬症犯了,没法自爆马甲,含糊其辞:“这期我听过了。”

“什么节目?播客?”

“嗯,你平时听吗?”

“不怎么听,有推荐吗?”闫昱恒调整着座椅,总算伸直了双腿。他前两天跑步时没注意姿势,现在膝盖后侧隐隐作痛。

时愿一句话带过,“我也只听几个有名的,比如忽左忽右,知性小酒馆。”

闫昱恒点点头,“找时间翻出来听听。”

车逐渐驶入砂砾路段。

闫昱恒感受着突如其来的颠簸,一心惦记背包里的玫瑰花。他满脑子都是表白的事,颇有些魂不守舍。

时愿顺利找到停车位,率先下车,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人头熙攘,“他们在那边,走吧。”

闫昱恒怔在车尾,单手拎包,磨磨蹭蹭不肯走。他曲起右腿,膝盖撑住包底,小心翼翼拉开拉链,生怕误伤娇弱的花瓣。他单脚站立,取出一枝香槟色玫瑰,笨拙又真诚:“今天七夕。我昨天晚上买的,有点蔫了。”

他随手将包花纸捋平,“喜欢吗?会不会俗?”

时愿不记得有多久没收过花,更忘了今天居然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好日子。她望着那朵盛放的玫瑰,花瓣边缘因缺水略微焦干蜷曲,内里却依然色泽饱满,蕊心坠了几滴露珠,晶莹剔透。

“谢谢。”她指腹轻轻抚着花瓣,“喜欢。”

闫昱恒呆头呆脑站着,一个没留神,背包因敞口过大漏出不少物件。他蹲下身,手忙脚乱,“喜欢就好。”

时愿从车里翻出个空矿泉水瓶,往里倒了半瓶水,插好花,有些可惜:“今天太热,希望别烘成干花了。”

一辆黑色越野车从二人身旁驶过,停在几米之外的空车位。

时愿目光不自觉被那辆车吸引,追踪着车内二人下了车,挑起眉,高声揶揄嘲笑道:“哟,二位重量级领导竟然差点迟到。”

老王厚着脸皮笑,赔罪似点头哈腰,快步上前:“哎呀哎呀。我的锅,闹铃突然坏了。”

“领队没教训你?”

老王无辜地耸肩扁嘴,使了个眼色:“喏,一路都在摆臭脸。”

石砚初迈着稳健的步伐,停在时愿身侧,垂眸整理着下衣摆,“以后不接你了,每次都耽误我时间。”

时愿偏头仰视他,迎着烈日接住他视线,“预祝我们今天合作愉快。”

石砚初眼底漾出些笑意,正要说点什么,余光瞄见她身旁的陌生男人。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脸,戴上墨镜,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强烈,竟会被花瓣上露珠的反光刺到了眼睛。

第32章 我怎么磨你了?

时愿一手握着矿泉水瓶,一手扯开车门,倾身弯腰猫进了后座。她眼神游向一旁的闫昱恒,轻描淡写:“我朋友。”

老王抢先一步,握住对方的手,连道好几声“欢迎”。他惯会交际,嬉皮笑脸的同时,不忘宣扬徒步精神,三言两语便消除了初次见面的尴尬。

石砚初正好无心寒暄,理所当然沦为背景板,不由自主留意着时愿的动静。

对方转眼将花挪了好几次位置,勉强找到一处阴凉角落。她望着此刻娇艳欲滴的花,预想到它傍晚时分的蔫样,惋惜又无力。她撩起眼帘,透过后窗玻璃朝外喊了声:“走吗?我好了。”

老王拍拍闫昱恒肩膀,高声回应:“走咯。”

闫昱恒算半个社恐,这会被老王的热情四面夹击,笑得面颊发酸;只一个劲机械式应和,“好好好。”

老王说在兴头上,捶了捶石砚初胸口:“喏,这位话少的,是我们领队。”LR

“你好,之前电话沟通过。”石砚初面上挂着一抹笑意,言简意赅。

“你好。”闫昱恒原打算提之前在球场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可听见对方语气里的清冷疏离,瞬间没了交流的欲望。

时愿锁好车,重新加入群聊,“老王你瘦了。”

“刚从玉龙雪山回来。”老王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热情分享着这些时日的见闻。他一有空便天南海北地跑,皮肤晒得黝黑,一条粗长伤疤如蜈蚣般匍匐在他右手臂内侧,据说是年轻时玩攀岩留下的战绩。

时愿一贯喜欢听老王闲扯,尤爱他看淡万事的豁达和洒脱,不时帮腔捧哏。两个人一唱一和,连带脚步也快了几分。

闫昱恒望着时愿和人相谈甚欢的笑脸,插不上话,自甘落后几步。

石砚初则走在最边侧,步伐矫健,心思却恍恍惚惚。他莫名心神不灵,好像自下车那刻起,心室一角便始终被什么牵引制约着,泵不出足够的血液提供氧气。他扯扯领口,强迫自己重新梳理一遍今日的行程表;又翻出手机搜了中暑症状,一一比对后才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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