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我俩，也是沉默不语。

只有电热壶的水在咕噜咕噜滚开。

5.

曾经我和乌禹妙结婚的时候，山齐就劝过我。

【还是小心点吧！这样的有钱人，不是容易收心。】

我当时被爱情蒙蔽双眼，耳朵已经自动隔绝一切不好的流言。

所以的忠言良言，都抛诸脑后。

只是打脸来得那样快，我一点又一点后悔。

可是，又没有办法。

现在，觉得对不起山齐。

他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勉强挤出笑容：【跨年夜，我带你一起倒数。】

杯里的柠檬激发香味，喝了一小口，似乎胃里好受很多。

我虚弱地说：【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你跟别人出去玩吧！】

山齐回答：【但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我点头答应。

其实，我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虚，仿佛没有任何力气。

但是，我没有告诉山齐。

等到12月31日这晚，他订好了80楼的酒店。

山齐坐在茶几的一旁，正津津有味吃着零食。

我转脸望向城市的夜景。

他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不去外面凑热闹。

在室内看雪品茶，还有倒数。

我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山齐，这里有些钱，你拿着。】

山齐忙舔了一下的手指，皱眉说道：【你在干什么呀？】

【这些钱，你留着看病。】

【要是不够，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

我知道他家庭环境不错，经济能力强。

但是，我还是硬塞在他的衣兜里，命令道：【不许还我！】

【我现在是病人，我最大。】

他见我这般，只好停止手上的动作。

【我只是先替你保管啊！】

我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等待新年的到来。

我眼皮很沉重，让我不得不合上。

听着外面欢呼的倒数，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山齐忽然惊呼：【你快看，乌禹妙再跟你道歉。】

我拼命睁开眼睛，只见对面的大厦有灯光闪烁。

【谷靖临，对不起！】

那蓝色的灯光，还有一个粉色的心形。

人群中爆发出：【新年快乐！】

在我迷迷糊糊中，山齐蹦跳起来。

【靖临，新年快乐！】

【你一定要好起来，以后等我结婚，你当我的兄弟。】

山齐，对不起，我很累，没有办法答应你任何事。

第3章

6.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那一抹粉红色，我只觉得嘲讽。

我死在新年的第一天，成了一缕灵魂飘荡着。

山齐坐在病房外面，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

乌禹妙高跟鞋的声音，在宁静的医院，显得格外刺耳。

她见到山齐，自然蹲下身子，问道：【靖临呢？】

【在哪里？】

【我求求你告诉我，他的病不能再拖。】

原来，她一直派人跟踪我，时刻知道我的情况。

许是跑的急，她瀑布般的卷发，显得像是抓乱的毛线。

山齐低垂眉眼，还是不发一言。

乌禹妙明亮的大眼睛，两行清泪自然滑落。

山齐先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颤抖伸手指着斜对面的病房。

乌禹妙立马破涕为笑，说了一声谢谢。

她进去病房的时候，掏出小镜子，擦拭泪水，补了一些粉底。

并且，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赤脚走进去。

她来到床前，露出一丝微笑。

为我掖被子，含情脉脉瞧着我。

她顺势坐在床边，伸出指尖抚摸我的浓眉。

我好久没见过她这样对我。

乌禹妙轻声说道：【你放心睡，我在旁边陪着你。】

【等你醒来，这次不允许你任性，我已经在国外安排好医院。】

她的手从眉毛顺着下来，抚摸我的脸。

但，当她接触到的第一时间，眼里满是惊恐。

她小心翼翼将手探在我的鼻尖。

毫无疑问，一点气息也无！

她大叫：【医生！】

【医生！】

等医生到了之后，她忙抓住白大褂的衣袖。

【快点！我老公没气了。】

医生似乎有点不明白，但又可能在医院见识到人类的多样性。

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患者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宣告死亡。】

乌禹妙只是拼命摇头，语无伦次道：【不可能的，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

【多少钱都可以，把你们最贵的药都用上。】

医生抬手示意她冷静点。

但是，乌禹妙转身拎起我的手，贴在她的脸蛋，颤抖说：【这样，他就会暖起来了，是不是？】

【你是医生，肯定有办法的。】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我灰白的手掌流下。